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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先跟你直說,讓你知道,只不過我們也曉得這樣講很傷感情。我們假設的是三角習題,你是吃醋的丈夫,你安排了殺手,趁你妻子和情夫離開你足夠遠的時候,因為這樣做一向有利於製造不在場證明,你叫人殺了他們兩個,以滿足自己復仇的慾望。你叫殺手把阿諾德·布盧姆的屍體拖出吉普車解決掉,這樣我們就會以為兇手是阿諾德·布盧姆而不是你。圖爾卡納湖到處都是鱷魚,所以要解決掉布盧姆的屍體不是問題。更何況,再怎麼說,還有一筆可觀的遺產馬上就要到你手中,動機再加一項。”
他們看著賈斯丁,而賈斯丁也心知肚明,他們在找尋罪惡感或無辜或憤怒或絕望的跡象,能找到什麼樣的跡象都好,找著找著卻空手而歸,因為賈斯丁和伍德羅不一樣,賈斯丁一開始就以不變應萬變。他梳洗整齊地坐在伍德羅那把仿製木雕椅上,心事重重,態度漠然,指尖放在桌子上,彷彿剛演奏完樂器,正在聆聽音樂消散而去。萊斯莉指控他是殺人兇手,而她卻只看到他微微皺眉,以這個表情進入他自己的內心世界。
“伍德羅很好心地將你們審訊的進展轉述給我聽,說的不多,但是我很能瞭解。”賈斯丁回答。他的態度比較像是學者哀怨的模樣,而不像是悲傷的丈夫。“我瞭解你們主要的推測是衝動傷人,而不是有預謀的事件。”
“伍德羅說的話狗屁不通。”羅布說。他壓低嗓門,以示對女主人的尊重。
桌上還沒擺出錄音機。五顏六色的筆記簿還原封不動地放在萊斯莉的實用包包裡。這個場合沒有必要趕時間,也不求正式。格洛麗亞端出一盤茶水,冗長陳述完家裡養的牛死去的經過後,才依依不捨告別。
“我們在命案現場五英里外發現第二輛車子的痕跡,”萊斯莉解釋,“停放在山溝裡,位置是在特莎遇害地點的西南方。我們也發現了一攤油漬,還有火燒過的痕跡。”賈斯丁眨眼,彷彿日光有點太亮,然後很有禮貌地偏頭表示他還在聽。“另外還有剛埋起來的啤酒瓶和香菸頭。”她全部攤在賈斯丁面前說,“特莎的吉普車經過時,神秘的旅行車就開到路上尾隨。然後停在吉普車的旁邊。特莎的吉普車有個前輪被獵槍射穿。這種做法,我們一點也不覺得像衝動傷人。”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永恆的園丁 第七章(2)
“比較像是我們所謂的職業殺手。”羅布解釋,“由不知名人士付款,由專業人士來計劃執行。不管是誰提供他們這些訊息,對特莎的行程必定了如指掌。”
“那麼,強暴呢?”賈斯丁以假裝漠不關心的口氣詢問,雙眼鎖定在自己交握的手上。
“佈置現場或是臨時決定。”羅布以明快的口吻反駁,“壞人不是被衝昏了頭,就是事先考慮過。”
“講到這裡,我們要回頭討論動機了,賈斯丁。”萊斯莉說。
“你的動機,”羅布說,“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
他們的兩張面孔如同攝影機般對準賈斯丁,一邊一臺,不過對他們四眼緊盯的動作,賈斯丁與應付不懷好意的指涉一樣仍舊不為所動。或許在閉關期間,他對上述兩種情形都沒能察覺。萊斯莉一手向下伸進實用包包,本想拿出錄音機,不過改變了主意。她一手保持不動,身體其他部分則轉向賈斯丁,轉向這個說辭擬得無懈可擊的男人,這個單人列席的委員會。
“可是,我又不認識什麼殺手。”他出言反對,一面指出他們論點中的破綻,一面以呆滯的眼神盯著前面看。“我什麼人也沒僱,什麼人也沒教唆,抱歉。我妻子的兇殺案,跟我一點關聯也沒有,和你們暗示的那種關聯絕對沒有。這件兇殺案,我不希望發生,也沒有策劃過。”他的聲音顫抖起來,嗓音扭曲得令人尷尬,“我遺憾得無法言語了。”
這番話講得讓人無法接腔,因此兩名警察半晌不知如何是好,轉而研究格洛麗亞描繪新加坡的水彩畫。一排水彩畫掛在磚頭壁爐上方,每幅標價“一百九十九英鎊,免增值稅!”每幅都畫著相同晴朗無雲的天空、棕櫚樹、鳥群,她的簽名大到站在馬路對面都看得到,再加上日期以方便行家收藏。
羅布講起話來直言不諱,和他這個年紀具備的自信心不無關聯,他抬起瘦長的頭,口無遮攔地說:“你老婆和布盧姆睡在一起,我猜你也無所謂嘍?很多做老公的人對這種事情都會有點被背叛的感覺。”說完猛然閉上嘴巴,等待賈斯丁做出羅布預料中戴綠帽的丈夫在這種情況下會做出的舉動:啜泣、臉紅、對自己不周到的地方感到憤怒,或是對他們朋友的背棄感到生氣。如果羅布心懷這樣的期望,那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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