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動,而搬運工人和警察則冷眼旁觀。然而伍德羅已經一切安排妥當。賈斯丁前腳才踏出車子,一名英國航空的男性職員就帶著他進入一間小辦公室,避免眾人注目。
“我希望帶朋友一起來,拜託。”賈斯丁說。
“沒問題。”
利文斯頓和穆斯達法跟在他後面,有人將姓名為艾非德·布朗先生的登機牌交給他。他被動地看著灰色行李箱貼上類似的標籤。
“這一個,我要帶上飛機。”他以官方命令的口吻宣佈。
英國航空的職員是位紐西蘭籍的金髮男孩,假裝以手對格拉斯東皮箱估重,併發出誇張的呻吟聲表示很吃力。“家傳的寶貝啊,先生?”
“主人家的。”賈斯丁順勢說笑,不過臉上的表情足以暗示玩笑到此為止。
“如果你提得動,先生,我們也飛得動。”金髮職員說,將皮箱交回給賈斯丁,“祝您旅途愉快,布朗先生。我們會帶你從抵達的那邊通關,如果您可以的話。”
“你真好心。”
賈斯丁轉身作最後的道別,抓住利文斯頓的大拳頭以雙手來握住。不過對於穆斯達法來說,此時此刻令他難以承受,他和平常一樣安靜地溜開了。賈斯丁手裡緊緊提著格拉斯東皮箱,跟著帶路人進入抵達大廳,不知不覺盯著一個種族不詳的大胸女人,而她正從牆上向下對他微笑。她有二十英尺高,最寬的部分足有五英尺,是整個大廳裡惟一的商業廣告。她身穿護士制服,每個肩膀上各有三隻金色蜜蜂。白色長袍的胸前口袋上另有三隻,印得很醒目,而她正把一盤藥品做成的美食端給一群似乎是多種族的快樂家庭,有小孩也有父母親。盤子上的東西,每一個人都用得到:一瓶瓶金棕色的藥水,看起來比較像是給老爸喝的威士忌;有巧克力糖衣的藥丸,正適合小朋友嚼食;給媽媽的產品則是美容聖品,產品上面裝飾著手朝向太陽的*女神。海報上下各印有一行搶眼的紫褐色字,散播歡樂的資訊給全人類:
三蜂
為非洲健康奔忙!
他看到海報停下腳步。
正如特莎看到海報停下腳步一樣。
賈斯丁僵直地抬頭看著海報,傾聽她在自己右邊以歡樂的口吻抗議。他們兩人幾分鐘前才剛從倫敦首度抵達內羅畢,長途旅行累得昏昏沉沉,雙手提滿了在臨走前才準備好的東西。兩人都從來沒踏上過非洲大陸一步。肯亞,以及全非洲,都等待著他們。然而,就是這幅海報引起特莎強烈的興趣。
“賈斯丁,你看!你沒有在看嘛。”
“什麼東西?我當然在看。”
“他們劫走了我們的蜜蜂啦!有人還自以為是拿破崙!簡直無恥到極點了,太過分了。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才行!”
的確是。太過分了。令人捧腹大笑。拿破崙的三隻蜜蜂象徵他的光榮,首次流亡時在義大利厄爾巴島意志消沉,而這三隻蜜蜂正是特莎最愛的厄爾巴島的寶貴標誌。結果這三隻蜜蜂被遣送到肯亞,淪落為商場奴隸。賈斯丁如今面對相同海報沉思,不禁感嘆造化弄人。
永恆的園丁 第七章(1)
賈斯丁·奎爾直挺挺地坐在飛機前部升級的頭等艙座位,格拉斯東皮箱放在頭上的置物櫃中,他凝神反思,望向漆黑的太空。他自由了。不是經過赦免,不是經過妥協,不是受到安慰,不是經過解決。他並沒有擺脫她已經死亡的噩夢,醒過來時才發現原來噩夢是真的。他也沒有擺脫倖存者的罪惡感,沒有擺脫對阿諾德的驚恐。儘管如此,他最後還是重獲自由,可以自如地以自己的方式哀悼。擺脫了那間可怕的“牢房”。擺脫了他已學會去憎惡的獄卒,在他的房間周圍四處走動,以犯人來看待他,害他因思緒紛雜、監禁環境惡劣而差點被逼瘋。擺脫了對自己聲音的禁令,不必坐在床邊一遍又一遍問著為什麼?在他情緒低落,又疲倦又空虛時,幾乎成功說服自己,沒什麼了不起,反正這場婚姻本來就是鬧劇,現在總算結束,應該感激才對,如今他也擺脫了產生這種可恥念頭的時刻。他以前在某個地方看到過,如果說悲傷是一種無濟於事的生物,那麼他也擺脫了只會想著自己的悲情這種無濟於事的生物。
他也擺脫了警方的審訊,當時他認不出來的賈斯丁大步走到舞臺中央,以一連串斟酌得體、無懈可擊的句子,將自己的重擔放在發呆的警察腳邊,因為他在大惑不解的情況下只能儘量選擇性地吐露出事實。而警察劈頭就指控他為殺人兇手。
“我們這裡一直假設著一種情況,賈斯丁。”萊斯莉以道歉的語氣解釋,“我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