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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代以來不滿意的客戶坐舊了。窗外,冰冷的霧氣從河面飄來,在聖伊瑟卓達的小小教堂外面的欄杆上結霜。在這個教堂裡,特莎與上帝進行過多次爭論,至今仍無解。教堂外有個點燈的綠色告示板告知路人,教堂已經由天主教羅斯米尼神父會修復完工。告解、祝禱以及婚禮請事先預約。晚到的信眾零星在教堂地下室階梯上上下下。沒有一個是特莎。在辦公室的地板上,堆積在漢姆的塑膠盤內,是先前裝在格拉斯東皮箱裡面的物品。辦公桌上擺的是特莎的音樂箱,旁邊是註明漢姆事務所名稱的檔案,是他過去一年和特莎通訊使用的列印材料、傳真、影印檔案、電話交談的筆記、明信片以及信件,由漢姆辛苦一一收集來讓賈斯丁看。
“有點搞砸了,可惜,”他以彆扭的口氣坦承,“找不到她最後那堆電子郵件了。”
“找不到了?”
“或者是別人的電子郵件。計算機中了毒。出現了一大堆東西塞滿了郵箱,佔據了硬碟的一半空間。工程師還在努力。修好了之後,我就讓你看。”
他們聊了特莎,然後聊到梅格,聊到板球。興趣廣泛的漢姆也把心力投注在板球上。賈斯丁並不迷板球,不過他盡力顯得很感興趣。一張沾滿蠅屎的旅遊海報在黃昏夜色裡若隱若現,海報上是佛羅倫薩的風景。
“你以前用的那個每星期到杜林的快遞,現在還用嗎,漢姆?”賈斯丁問。
“當然用,老兄。不過顯然是被收購了,誰沒有?工作人員相同,只是帽子變大而已。”
“我今天早上在你的保險櫃看到一些很精緻的皮面帽盒,上面有公司名字,你現在還用嗎?”
“沒用,不過捨不得丟。”
賈斯丁眯著眼睛向下看著燈光微弱的街道。他們還在那裡:一個是身穿厚重大衣的胖女人;一個是面容衰弱的男人,戴著捲縮的軟呢帽,O形腿像是騎馬師剛從馬背上跳下來似的,他身穿滑雪夾克,領子向上翻到鼻子。過去十分鐘以來,他們一直盯著聖伊瑟卓達的告示板,上面的資訊在這種冰冷的二月晚上,只要看十秒鐘就應該能倒背如流。有時候,在文明社會里,畢竟還是看得出來。
“告訴我,漢姆。”
“隨你問,老兄。”
“特莎有沒有閒錢放在義大利?”
“很多。要不要看看存摺?”
“不用。現在是我的了嗎?”
“一直都是。是聯合賬號,記得吧?是我的,就是她的。我本來勸她不要。她叫我別管。典型作風。”
永恆的園丁 第十章(8)
“這樣的話,你在杜林的朋友可以轉給我一些,對不對?轉到這家或是那家銀行。例如說,不管我到哪一國,都可以轉給我。”
“沒有問題。”
“或者是轉給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只要對方能出示護照。”
“老兄,錢是你的。想怎樣用就怎樣用。好好享受,那才是重點。”
下馬的騎師已經轉身背對告示板,這時假裝在看星星。身穿厚重大衣的女人正在看錶。賈斯丁再度想起保密安全講習班上那個沉悶的講師。盯梢的人都是演員,要他們什麼都不做,是難上加難。
“漢姆,我有一個朋友。我從來沒告訴過你,彼得·保羅·艾金森,他是我百分之百的心腹。”
“律師嗎?”
“當然不是。律師有你一個就夠受了。他是《電訊報》的記者,是我大學時代的老朋友。我希望能委託他全權辦理我的事務。如果你或你在杜林的人接到他的指示,我希望你能當做是由我本人下達的指令一樣處理。”
漢姆又揉又扭自己的鼻尖。“老兄啊,辦不來呀。不能揮一揮魔杖就算了。沒有他簽名之類的東西不行,需要你的正式授權,大概也要公證人。”
賈斯丁走到漢姆坐的地方,將艾金森的護照遞給他看。
“或許你直接從上面抄下個人資訊就行了。”他建議。
漢姆先翻到末頁看大頭照,表情起初沒有出現令人察覺得到的變化,然後拿來對照賈斯丁的五官。他再看一眼,閱讀個人資料。他慢慢翻閱蓋了很多章的內頁。
“周遊列國嘛,你這個朋友。”他語氣冷淡地說。
“以後還會再多跑幾國,我猜。”
“我需要親筆簽名。沒有親筆簽名,哪裡也去不了。”
“給我幾分鐘,我就給你親筆簽名。”
漢姆起身,將護照交還給賈斯丁,慎重走到辦公桌。他開啟抽屜取出兩份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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