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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忍住淚水。他把格拉斯東皮箱放在大廳地板上,走到廚房,靠在牆上穩住身體。他開啟電冰箱。除了一瓶忘記帶走的處方藥瓶之外,空無一物。藥瓶標籤註明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不熟。安妮什麼的,一定是葛仲的女朋友之一。他在走廊裡邊走邊摸索,來到餐廳,開啟電燈。 。 想看書來
永恆的園丁 第十章(2)
她父親設計的這個仿都鐸式餐廳醜陋不堪。六張有旋渦形花樣的椅子,擺在餐廳兩邊,給和他一樣狷狂的人士坐。帶有刺繡雕刻的椅子放在上座和下座,給皇帝和皇后。老爸自己知道醜得不像話,不過就是喜歡這樣,所以我也跟著喜歡,她這樣告訴賈斯丁。我呢,就是不喜歡,他心想,可是上帝禁止我說出來。他們交往的最初幾個月,特莎談來談去盡是她的父母親,直到後來在賈斯丁巧妙的指引下,她才談及了很多和她年齡相仿的人,越神經越好,藉此來招雙親的靈魂。她找來了伊頓幫的托洛茨基思想家,醉醺醺的波蘭主教和東方密宗人士,還有全世界一堆懂得白吃白喝的人。然而她一發現非洲,目標從此定格,四號這地方也搖身一變,成為木訥內向的救濟工作者與三教九流抗議人士的避風港。賈斯丁此時仍掃視著餐廳,視線停留在大理石壁爐旁呈半月形的一堆菸灰,蓋住了柴薪架和矮圍欄。是穴鳥,他心想。之後他繼續讓視線在餐廳裡飄移,直到最後再度停留在菸灰之上。然後他的思緒也停留在上面。一直待在菸灰上,一面跟自己辯論,或是跟特莎辯論。其實都差不多。
什麼穴鳥?
什麼時候的穴鳥?
大廳裡的留言時間是星期一。
蓋茨媽媽每星期三過來。她是多拉·蓋茨太太,是特莎以前的保姆,除了媽媽之外沒有其他稱呼。
如果蓋茨媽媽身體不舒服,她女兒寶琳會來代班。
如果寶琳不能來,她的妹妹黛比一定會來。
這三位女人中的任何一個,來到這裡卻沒有注意到這堆明顯的菸灰,很難令人想像。
因此穴鳥是在星期三和今天晚上之間發動的攻擊。
照這麼判斷,留言的時間是星期一,大家撤離,而蓋茨媽媽於星期三過來打掃,為什麼在菸灰裡留下一個清晰的鞋印。鞋子是男人的型號,輪廓明顯,可能是運動鞋。
電話放在餐具架上,旁邊有一本通訊簿。蓋茨媽媽的電話號碼由特莎拿紅色蠟筆塗寫在封面內頁上。他撥了號碼過去,是寶琳接的。寶琳哭了出來,將電話交給母親。
“我非常、非常難過,親愛的,”蓋茨媽媽說,說得緩慢而清晰,“賈斯丁先生,我比你更難過,比我能說的還要難過。大概永遠也無法以言語道盡。”
他對蓋茨媽媽的審訊就此展開:依需要儘量拉長時間,儘量溫柔,傾聽的時間大大多於問話的時間。對,蓋茨媽媽和往常一樣,星期三過來打掃,九點到十二點。她本來就想過去打掃……是跟特莎小姐獨處的機會……她以平常打掃的方式打掃,沒有跳過或忘記什麼地方……她哭過了也祈禱過了……如果賈斯丁沒有關係的話,她希望繼續和以前一樣,拜託,和特莎小姐在世時一樣每星期三過去。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懷念……
菸灰?當然沒有!禮拜三那天在餐廳地板上沒有看到菸灰,不然一定會看到才對,而且會在有人踩到之前就清理掉。倫敦的菸灰好油膩呀!壁爐那麼大,她總是會注意菸灰!沒有,賈斯丁先生,掃煙囪的人當然沒有鑰匙。
賈斯丁先生知不知道他們找到了布盧姆醫生了嗎,因為在那麼多使用過這房子的紳士當中,阿諾德醫生是她最關心的人,管他報紙上寫的是什麼,全都是瞎掰出來的……
“你真的非常好心,蓋茨太太。”
賈斯丁開啟客廳的吊燈,讓自己看一眼永遠屬於特莎的物品:小時候騎馬戴的薔薇結;特莎首度接受聖餐禮;他們站在厄爾巴島的聖安東尼奧小教堂臺階上的結婚照。不過他動用腦筋最多的,還是壁爐。壁爐前的地板以石板鋪成,爐柵是粗製濫造的維多利亞風格,混合了黃銅和鋼鐵,下面有黃銅爪子頂住火器。壁爐前的地板和爐柵都蓋滿了菸灰。相同的菸灰也在火鉗和火夾的鋼條上形成黑線條。
永恆的園丁 第十章(3)
他告訴特莎,這麼看來,這是大自然形成的大謎題:兩族毫不相干的穴鳥選擇在同一時間衝進兩個不相通的煙囪。我們應該怎麼解釋才好?你是律師,我是被保護的生物?
然而在客廳裡卻沒有腳印。不管搜尋過餐廳壁爐的人是誰,很有禮貌地留下一個腳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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