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好得很(第1/2 頁)
——這就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臭崽子。
姜冉得出了這個不算偉大的結論。
她雙手環胸,後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面前的人,直到把後者看得莫名其妙背脊發涼——
而北皎能怎麼辦呢?
又不能錘她。
喊她別看了也很沒氣勢。
所以他只能挪開視線,嘟囔著“沒別的事我工作了”想要從她身邊迅速遠離。
抬腳剛要與她擦肩而過,挽至胳膊肘的衣袖褶子被人從後面一把捉住——不輕不重的力道一甩,將毫無防備的他又扔回原地。
“所以你怎麼想的,寧願吃屎也不願意拿走本來就應該屬於自己的五萬塊錢?”
身邊傳來的聲音聽上去聽上去平坦無起伏。
北皎被這個比喻整得莫名其妙——
誰要真的去吃屎了?
還有。
什麼五萬塊錢?
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就光站在原地盯著胳膊肘死死拽著他襯衫的手指,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她說的“五萬塊錢”是怎麼回事。
雙眼中逐漸有了聚焦,想起來早上的一系列插曲,他那好不容易乖順的氣場變了,雙眸垂下遮去冷光,他抬手,不急不慢地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扯開。
姜冉眼睛都沒眨一下,在左手被他扯開後,換了右手,這次直接拽住他的褲子——
隨意用食指直接勾住了他衛褲的褲頭蝴蝶結環圈。
她似乎也沒覺得這個著力點有點兒偏下,甚至很有閒心勾勾繞在指尖的細繩,用漫不經心的語調把話說完:“這錢也不是無緣無故給的,之前我爸也不知道你媽跟了他之後,連唯一的兒子都不管了……”
北皎他媽不管他是事實。
但是不代表這很合適被人這麼堂而皇之說出來。
她話語未落,空氣氣氛便有些凝固。
“所以你要給精神損失費?”
他聲音透著冰冷,略微嘲諷。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本以為她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她聞言居然點點頭,說,算是,誰叫姜懷民是廣東人,不巧兩廣人士就是比較迷信,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中年人,閒著沒事就喜歡講究天道輪迴、因果報應……
北皎聽她越扯越離譜,徹底懶得跟她廢話,一把從她指尖搶回還在被繞啊繞的褲腰繩,後退一步離開她手臂能夠得著的範圍,冷聲道:“免了。”
姜冉“哦”了聲,垂下手:“下學期學費攢夠了?”
沒有。
但暑假還倆月。
實在不行就貸款。
她望著他:“聽說你們學校宿舍過兩天就要清空不讓住,到時候你住哪?”
住酒吧。
大街。
地鐵站。
公共廁所。
隨便哪。
她聲音就沒停下:“住哪也是開銷,不是嗎?聽過麻繩總挑細處斷不,你看你現在像不像那根要斷的麻繩?”
這女人登場來得莫名其妙,倒是提問時候句句問到心坎上,像是早就認識他八百年一樣扎心。
北皎被她追問得沒有辦法。
索性拒絕配合。
扔下一句“別多管閒事”,轉身回到吧檯後。
一轉身,看她飄飄然仙女似的不急不慢跟過來,在吧檯旁邊落座,單手撐著半邊臉,仰臉望著他。
兩份手指挫著撒了幹桂花,他把她點的那杯還未上的“冰糖葫蘆”點綴好,“啪”地放她面前,面無表情。
很有那種“拿了酒快滾”的氣勢。
有了剛才那桌鬧事者插曲,調酒上作為本體一部分的三顆冰糖葫蘆解凍得正好,一顆含進口中輕輕一咬,糖衣殼碎裂開,山楂的酸讓人天靈蓋變得無比清醒。
姜冉細嚼慢嚥掉一顆山楂,低頭吐出山楂籽。
冰糖葫蘆的小棍子攪了攪酒液,酒液表面的桂花被攪散,冰塊碰撞杯壁發出“叮噹”輕響。
姜冉:“都快餓死了,還講什麼男子漢尊嚴。”
北皎:“……”
她要是男的。
今晚都不能直立用兩條腿走出這個酒吧。
非給她打折一條腿不可。
北皎:“我好得很。”
姜冉:“哦。”
她好整以暇端坐,雙眼眯起,唇角微挑,露出今晚第一個真誠的笑顏。
他就真的很想把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