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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離開揚州城?為什麼呢?剛剛的教訓想必吳英才暫時不敢再來犯了,那何必離開揚州城呢?
“為什麼?”
秦老爹不說一語的看著秦琯兒,深嘆了口氣,似乎有苦難言。
“您別說是因為剛才的事,那根本構不成威脅。爺爺,您得告訴我實情,為什麼?”堅定的眼神、果決的語氣,表明著她不會輕易妥協。
能告訴她嗎?秦老爹在心裡不斷的掙扎著。不告訴她,這丫頭若拗起來可難纏得很;若是隨意編派個理由,只會顯得欲蓋彌彰,這丫頭精得很,不會那麼容易受騙的。
快十八年了,這秘密藏了快十八年,若真告訴了她,恐會讓她惹來殺身之禍……不行,他得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琯兒,爺爺平日從沒要求過你什麼,現在爺爺希望你乖乖聽話,回家收拾,別再問什麼了。爺爺不想騙你,也騙不過你,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秦老爹語重心長的說道。
秦琯兒睜著她那水靈靈的大眼,沉靜的望著秦老爹,倔強的眼底有一抹委屈,著實令人不捨。
“何時才叫時候到了?”秦琯兒不依的噘嘴道,語氣緩和了些,看來是暫時不過問此事了。
“不久了。”秦老爹總算寬了心,微露笑容,寵溺的拍拍她的頭。
“這是什麼答案嘛!”秦琯兒把頭鑽入爺爺的懷裡撒嬌著,惹得秦老爹呵呵大笑。
等這丫頭嫁了人,他的責任也可卸下,到那時再告訴她吧。
天色漸漸灰暗,夜色終於像黑幕般披蓋住大地。
秦老爹爺孫倆一前一後踩著月光趕路。秦琯兒心中有百般疑慮與不滿;爺爺竟然不許她去邵叔那兒告別,只說待安頓好再捎封信告知,看來他們真要遠離揚州城了。她原以為可以在這兒待很久,甚至是一輩子,沒想到終究還是事與願違。
打懂事起,他們就常常遊走各方,每到一個地方總是來匆匆去匆匆,每年總在不同的地方過年。她沒有朋友,總在剛熟識時,爺爺又帶著她遷移他鄉。直到十二歲那年,他們到了揚州並定居於此,認識邵叔一家人,她開始有了朋友,每年在同個地方過年,她在心中一直把揚州當成自己永遠的家。而現在,他們又得重新再找家了……只是就這麼一直走,要到哪兒去?她按捺不住,快步走向前想出口詢問,秦老爹卻忽地停下腳步,全身繃緊,聚神傾聽著。
身後的秦琯兒來不及收回急行的腳步,一臉結實的撞向秦老爹。
沒想到爺爺依然文風不動的立在原地,倒是她往後艙跌了幾步,撞得鼻子怪疼的,鼻頭還微泛紅。
正想出聲抱怨時,秦老爹卻轉過身來,神色十分凝重。
“琯兒,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停下來。你拿著這片金葉子往北走,到飛鷹堡找一位叫範離的人,他看了這片金葉自會保護你。”
秦老爹從懷裡取出一片金葉子,上頭還刻了個“葉”字,他將金葉子放入秦琯兒手中。
秦琯兒看了眼掌中的金葉子,大力的搖著頭,眼中噙著淚水。不!
她不要這樣!爺爺像在交待後事似的,她不要離開爺爺!
“琯兒,不許搖頭。聽話,你先到飛鷹堡,過不久爺爺就會去找你。”
秦老爹輕擁著她,不捨的摸摸她的頭,在心中長嘆一聲,願老天保佑這孩子。
騙人,爺爺是騙人的!她知道爺爺這麼說全是為了讓她先行離開,更知道此一別恐怕難再和爺爺相聚。
不管怎樣她都不可能拋下爺爺獨自離去,如此一想,她反而放寬了心,反正大不了一死,就如文天祥所說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眼前的秦琯兒雖然粗布簡衣,卻有種尊貴的氣質,泛著淚光的水瞳,更顯得清澈明亮。這丫頭的神色太平靜了!秦老爹搖搖頭,不能再拖下去了。
“快走!”
秦琯兒輕應一聲,卻未有任何動靜。
秦老爹憂急的喊叫著:“快走!聽到沒?”
“您走,我才走!”秦琯兒不為所動的抬高臉,直視著秦老爹。
“你們誰也別想走!”
聲音一落,四個黑衣蒙面人也飛身而至,紛紛持劍圍住秦老爹。
為首的人乾笑幾聲,“秦葉,好久不見了。”
秦葉?
秦琯兒看看手中的金葉子,再瞧瞧爺爺。
秦老爹拉著秦琯兒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低聲道:“找機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