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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架,那上面只架著一方白絹,乍看起來實在是白得過於簡單,卻是她連連繡了十個晚上才熬夜做出的繡品。
若說外面那紅色的護甲是為司空曜所繡,那這一方小小的雪帕該是為她自己而繡了。
宮中繡坊的刺繡高手稱讚她天賦極高,這話並非拍馬屁,她似乎天生就是喜歡做這種枯燥的工作,即使一坐窗前好幾天都不會覺得倦乏。而且,自從她開始喜歡上反針刺字技法之後,就更是鑽研到廢寢忘食的地步了。
當日創造這種技法的人,應該也是一個像她這樣心語滿懷,卻不能說出口的沉默女子吧?
她小心翼翼地在那方雪帕中心刺下摘錄詩句的最後一個字——語。
情多最恨花無語,如此大膽的一句話,若是讓別人看到,她該多麼羞澀,或是不安?她這個年紀,誰會相信她已經初懂男女之情了呢?
更何況她“恨”的這朵花,又是這麼不屑一顧地天天厭煩著她的。
他就像這宮中唯一旺盛燃燒的爐火,讓她總是想悄悄靠近,汲取一點溫暖。
自小她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孃,身世由著別人杜撰,就像是活在別人故事中的仙人,可她如今卻不過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兒,只有他,司空曜,他看她的眼神與別人完全不同,與她說話的口氣也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只有他是將她當作完全不同的人來看待,不是傳奇人物,也不是高不可攀的公主。
所以,雖然每次靠近爐火的結局可能是將自己燒傷,她卻仍然期待下次靠近時能得到的那一份溫暖,以及可能會被普照全身心的光明。
在這清冷的皇宮中,只有他是如此真實活著的一絲光明,毫不做作,且任性而為,從不戴上虛假的面具,從不隱藏自己的心事。
這輩子如果能像他那樣活一次,該多好呢?
銀針抽出,最後一針也終於收線完畢。這雪帕是男用的款式,但她不會送人,這是她留給自己的一絲慰藉,也是她一點可笑的少女之心。
第五章
皇子們的壽誕除了太子因為身份特殊,會在大殿宴請賓客之外,大都只是在自己的寢宮裡熱鬧熱鬧而已,司空曜這一次也是這樣。
一大清早,當太子下了早朝來到他的寢宮時,發現已經有不少弟弟妹妹都聚集在這裡了。
“好熱鬧啊。”司空政笑著邁步進來,“二妹、五妹、七妹、九妹、四弟、六弟、八弟,你們嘰嘰喳喳地在說些什麼呢?”
又是司空嬌搶先說道:“我們請三哥給我們唱一段曲子,我們這麼多人來給他祝壽,他不該唱個謝客曲嗎?”
“去去去!就你鬼點子多。”司空曜蹙眉, “又不是秦樓楚館,我身為皇子,怎麼能當眾唱那種東西?”
“怕什麼?在這裡的都是兄弟手足,誰還會嫌你唱得不好嗎?”司空嬌帶頭起鬨地問大家,“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三哥唱滿江紅!”八皇子司空明拍掌響應。
“又沒戰亂,也不會亡國,太平盛世的唱什麼滿江紅?”司空曜翻了個白眼。
九公主歪著頭,又給了個提議,“三哥,那唱個滿庭香吧。”
“這麼多肉擺在你眼前,還不夠滿庭香啊?”他又哼了一聲。
太子忍俊不禁,但看到在旁邊倚靠著五妹,面帶病容的落夕,立即關心的走上前。“落夕,怎麼幾天不見,看上去這麼嬌弱?病了?”
“嗯,這幾天在忙著繡件東西,所以睡得很少。”落夕心中奇怪,原來那瓶藥也不是太子送的?“太子知不知道,前幾天暹邏國進貢的東西里有一瓶叫萬年養身丹的?”
“當然知道,那藥一共有十瓶,說是提煉極難,父皇自己留下一瓶,賞給葉貴妃一瓶,我一瓶,老三一瓶,其餘的給了太醫院收藏。”
聞言,她黑眸一亮,“三皇子也有一瓶?”
“是啊,父皇說他整天打打殺殺的,給他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落夕心頭湧動異樣情緒,眼角餘光偷偷觀望著司空曜。送藥來的人會是他嗎?若不是,又還會有誰堅持送藥不留名呢?
正在偷看,冷不防司空曜的眼神也看向她的方向,兩個人一對視,他立刻脫口問:“落夕公主是不是也要點首曲子啊?”
“唔,君請隨意。”她含糊地說,也不知道該答什麼。
皺皺眉,司空曜將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面前的酒杯,解開衣襟,長身而起,豪放地一甩頭。“好,那我就唱一曲!”
他擊箸而歌,“重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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