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3/4 頁)
姚希希沒吭氣兒,心裡一頓,忽然的就問:“爺爺呢,爺爺說什麼了嗎?”
她坐直了,攥了攥手,手很熱。
姚季節在電話那端彷彿是愣了一下,“倒真是……爺爺多半也是懵了吧,好像話什麼都沒有說。”
姚希希笑了下。
她心裡多少是有心結的。
當初,她不知會一聲,直接帶邱蔚成回家,爺爺不也是這樣……一聲不吭。
她起初並沒有在意,只覺得爺爺不過是比往常沉默了一些。不過是太客氣了點,儘管,客氣到極致便是冷漠。她後來回想起來,倒不覺得有多麼難以理解,以爺爺的功力,哪怕底下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面上也依舊可以一派波瀾不驚。
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情景,畢竟,她非常清楚,以邱蔚成的條件,很難達到爺爺還有哥哥們的要求。可那有什麼要緊的,她以為,只要她喜歡,她願意,便可以了。她是那麼用心的愛一個人,她是那麼努力的想要維繫這段感情。
她相信,慢慢的會好的。
所以,她沒有,也不願意把這想的有多嚴重。
直到有一日,邱蔚成突然的就消失無蹤。
她左右想不明白。
早上,她還在電話裡把他約出來,她說想他了,他笑,說昨晚才分開的,她也笑,於是,他低頭在暗黑的舊樓道里吻她。那時候,她和他,他們兩個人,多麼的開心和滿足。他們原本還約好,晚上一起吃飯,就去學校旁邊的那家沙縣小吃,她說她愛慘了那兒的餛飩……可是,那天她沒能等到他。
沒有電話,沒有留言……她只當他又在學習,他有多努力多用功,她再清楚不過。認真起來的時候,簡直跟六親不認似的,彷彿書中真藏了幾位顏如玉,哪兒還記得跟她的約會,她也不是頭一次被他放了鴿子。她不氣,也不急,卻還是多少有點兒覺得委屈,她心想,明天一大早,她就要去找他,讓他見識下真正的得理不饒人,誰叫他總是說她得理不饒人。
她始終沒想過,邱蔚成會離開。
直到,她去他那間合租的小屋子,人去樓空。
他的舍友震驚的看著她,說你也不知道他搬走?我喝了一夜的酒,早上回來就這樣了……她很長一段時間,記得那震驚和不解的眼神,或許,還夾著幾分同情。那時候,在旁人眼中,她已經是被拋棄的人,毫無徵兆的。
她以為自己會痛哭一場,可是沒有。
她想,一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理由,她找遍了他可能會去的地方,最後,她坐了四個小時的長途汽車,顛簸在塵土飛揚的鄉野路上,找到了他的老家。
是跟相片中一樣冷清殘敗的平房,不,比相片中更加的破舊。
生鏽的鐵門上,等著她的,是一把將軍鎖。
她心裡一沉,用力的敲門,篤篤篤的,就是沒有人來開門,反倒是吵到了鄰居家的土狗,汪汪汪沒耐煩的叫起來,沒完沒了的。她扶著鐵門,蹲坐在地上,聽著聞聲而來的鄰居說,剛搬走。
積攢許久的委屈、怨恨、不解……所有的情緒,幾乎是在一瞬間,通通迸發出來。
她一個人,坐在髒兮兮的地上,在周圍鄰居異樣的眼神中,哭到腦仁發疼。
邱蔚成,怎麼,就不要她了。
她無法理解,更無法接受。她有種想要怒吼的衝動。
後來,很久之後,她也可以很平靜的拿這件事,跟莫子言開玩笑,她真是很佩服那個時候的自己,怎麼能忍到那份上,才哭的天昏地暗。
她心裡的那股子疼,疼到心慌氣短,愛與恨,難解難分。
她是喝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酒,很長一段的時間裡,她認為,醉醺醺的人生,也沒有那麼糟糕,可以什麼都不必去想,什麼都不必去記……所有的好的,不好的記憶,都會在沉浸在酒精中,變得模糊。
許是太不像話,她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像話,姑姑特地趕回來看望她,每日,對她幾乎是寸步不離,誇張的不得了。
她曾以為,她所有的一切,從邱蔚成離開的那一刻開始,就會徹底的畫上休止符。
可是,沒有。
生活還是在繼續,日起日落,花謝花開。
她是在這樣的日子裡,慢慢的,想通了點兒什麼。想通了,卻未必敢去證實。
即便得到了證實,那又如何?什麼都得不到改變。
她不想再看到什麼讓她不願看到,也不願接受的畫面。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