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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洪澤湖位於蘇皖邊境,地處要衝,境內蘆葦叢生,煙波百里,是強盜土匪聚集的淵藪。高士奎的老家就在洪澤湖附近的楊莊,而土匪窩裡的頭領吳老么就是高士奎的同鄉,也是青幫弟子,與高士奎多有往來。杜月笙就是讓他去找吳老么交涉這件事體。
“我也好久沒有回過家了。”提到洪澤湖,驀然勾起了高士奎的懷鄉之情,“杜先生讓我回,我就走這一遭吧。”
“那什麼時候動身呢?”杜月笙大喜,當下便問。
“明後天都可以。”高士奎回答的倒也爽快。
“那就明天吧。我馬上安排明天的專輪送老太爺動身。”楊管北說。
“好,那就明天。”高士奎當即答應。
“不要忘了老太爺的路費,至少要3000。”杜月笙對楊管北說。
第二天,楊管北派出大達公司的大裕輪作為高士奎的專輪,派專人護送高老太爺還鄉。
高士奎這邊啟程,那邊訊息早已傳遍清江浦,輪船抵達時,碼頭上聚滿了前來迎接的青幫弟子,高士奎被清江浦的朋友苦苦挽留了6天,才得以乘車回到楊莊老家。
跟潮流進身金融工商(10)
次日,蘇北頂有勢力的土匪頭子、土匪窩裡的大寨主吳老么應邀來見。吳老么一進高老太爺的家門,便向坐在太師椅上的高士奎三跪九叩首。吳老么是青幫“悟”字輩弟子,比高士奎的“大”字輩低了兩個輩分,執禮之恭,出人意表。行完大禮後,吳老么垂手站立一旁。
“老么,我這趟是專為找你來的!”
“老太爺,不敢當。”吳老么作了個揖,不勝惶恐地說。
“上海有個杜月笙,你曉得嗎?”高士奎問。
“曉得。”吳老么答道。
“杜先生的大達輪船公司要開闢蘇北航線,我找你就為這件事。凡是大達公司的船來,你要好生照拂。”
“曉得了。一準照老太爺的吩咐辦,大達公司的船上要是少了一顆麥,統統由我賠償。”
高土奎回到上海,向杜月笙交了差。航線開通,楊管北開設的分支機構專在皖北蘇北各線從事貨運的薛鴻記帆輪聯運公司、達通小火輪公司正式開始運營。為了關照吳老么等青幫弟兄,在各地設立的分支機構中,大多起用青幫中人。
豈料,第一次航行便遇到一場大風險。
事發於運河柏樹灣一帶,這一帶河道狹窄彎曲,一向是盜匪出沒搶劫船隻的地方。當時行駛到這一地區的船排成長隊。第一艘是揚子公司的輪船,第二艘是戴生昌的輪船,第三艘是達通公司的火輪,火輪後面拖了十幾條木船。
當時大概晚上10點左右,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突然岸上傳來幾聲清脆的槍聲,緊接著便有人大喊:
“船上的人都聽著,統統把燈熄掉,回到艙裡去!”
聽到喊聲,達通拖輪和木船上的船員水手,都曉得遇到了劫匪,一個個嚇得渾身發抖,縮在船艙裡動都不敢動。這時,前邊兩艘船上驟然傳來低沉的哭喊聲與咒罵聲,夾雜著叮叮咣咣和突突擦擦的聲響。過了一會兒,各種聲音漸漸消失,河面上恢復了原來的寧靜。
劫匪並沒有來!達通拖輪和木船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第二天一早,才知道前面揚子和戴生昌的兩條船遭了搶劫,滿載貨物的船變成了空船,只好黯然返航。
為什麼達通公司的船沒有被搶劫?當時船上所有人都覺得奇怪。但很快便明白過來:大達輪船公司有杜月笙做董事長,土匪哪裡敢搶杜月笙的船!
於是,訊息迅速傳開:達通公司的船是保了險的,託達通運貨不會遭搶劫。託運貨物的主顧們聞訊,紛紛趕到達通公司辦理託運業務。達通蘇北航線的開通,使大達公司的業務直線上升,很快扭虧為盈。
在大達輪船公司生意紅火的同時,大通輪船公司卻是每況愈下,最終被大達公司吞併。
在楊管北的經營管理下,大達輪船公司生意興隆,杜月笙在航運業的地位不斷攀升,不久,上海船聯會理事長虞洽卿因蟬聯兩界卸任,杜月笙以航業鉅子之一——大達輪船公司董事長的身份,登上了第三屆理事長的寶座。
除去大達輪船公司,杜月笙還收購了華豐麵粉廠,並以區區一廠為依託,扳倒擁有“麵粉大王”和“棉紗大王”雙重頭銜的榮氏兄弟,坐上上海面粉交易所理事長,一躍而為上海十大業之一的麵粉業領袖。與此同時,杜月笙還擔任了紗布交易所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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