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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方治大病,不幾天杜月笙居然能下床了。見杜月笙基本痊癒,萬老太太又邁著小腳回了高橋。
杜月笙病癒後,下決心要大幹一場。不久,他便組織起昔日那幫弟兄,依仗幫會勢力,幹起了搶收“小貨”、“拉船”、“拆梢”之類的營生。
所謂搶收“小貨”,就是強行收買輪船水手由香港以及海外帶來的走私貨;“拉船”就是半路攔截農家小船,以遠低於市場價的價格,強行買進小船上的農產品,再以市場價賣出,轉手漁利;“拆梢”即敲詐勒索。
杜月笙帶著一幫弟兄把個強買強賣、敲詐勒索幹得有聲有色,大有斬獲,他本人也在十六鋪一帶的白相人中聲名鵲起,並漸次以“軍師”聞名。但此類勾當畢竟只是小弄弄,幹不出大名堂,杜月笙那雙*噴閃的眼睛,無時不在尋找著鳶飛魚躍,借步登天的機會。
小癟三闖進大上海(6)
三、黃公館霧裡看花
說起杜月笙的老頭子,實在有辱杜月笙的鼎鼎大名。在舊上海的青幫中,杜月笙的老頭子陳世昌,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不大不小的流氓混混。而陳世昌的出名,倒是因了杜月笙這樣一個得意門生。
陳世昌綽號“套籤子福生”。所謂套籤子,是一種街頭巷尾小來來的賭博:一隻鐵筒,裡面插32枝牌九,形狀下尖上方,像籤子一樣;或者16枝鐵籤,分別纏上五四三二一不等的五色絲線。莊家賭客,每人各抽5支。賭牌九則配出兩副大牌,比較大小,賭顏色即比較誰的顏色多。陳世昌一手抱籤筒,一手提竹籃。竹籃裡裝的花生糖果,既可以叫賣,也可以做賭品。當然也可以賭銅板。
陳世昌混來混去沒混出什麼名堂,後來杜月笙發達後,便把他養了起來,每年供給吃喝用度,免得他再出去套籤子給杜月笙塌臺。每年春節杜公館都有聚賭,杜月笙也會把陳世昌請到公館賭博,所得抽頭全部孝敬陳世昌。陳世昌自然也受之不卻,洋洋得意。
陳世昌有個不成器的兒子,有一次和人家辦錢莊虧得一塌糊塗,債主追得急迫,陳世昌只好請杜月笙幫忙解困。杜月笙問要多少銅鈿方可了斷,陳世昌說最低25000大洋。第二天杜月笙便派人將大洋如數奉上,結果不多久陳世昌的兒子又欠下一大筆債務。陳世昌含羞忍辱再來求杜月笙,杜月笙毫不猶豫又給了2萬。但是陳世昌的兒子實在太會敗家,不到兩個月這筆錢又花個精光。從此以後,陳世昌再也沒有臉面上杜月笙的門,活活給這個兒子氣死了。
杜月笙初到小東門,寄情摴蒲,迷戀花叢的時候,陳世昌正挽籃抱筒,在小東門一帶沿街兜賣兜賭。後來杜月笙帶著一幫小弟兄偷搶和兜售水果,常常是一手進一手出,手頭拮据幾乎是家常便飯,和陳世昌的流動小賭攤也就結下了不解之緣。杜月笙要拜師入青幫,自然就想到了陳世昌。
辛亥革命以前,上海灘的青幫以“大”字輩當家。而這些“大”字輩的老頭子,是不可以與流氓頭子相提並論的。如袁克文是袁世凱最喜愛的二公子,是清末民初的“名士”;徐朗西和陳其美都是孫中山的得力干將;張樹聲是馮玉祥西北軍中的著名將領;張鏡湖做了幾十年的通海鎮守使,官望一直不錯,為人也很正派。
但自從大字輩以下,則是泥沙俱下,“流氓輩出”了。“大通悟學”是青幫的最後四輩,陳世昌是“通”字輩,杜月笙拜陳世昌為老頭子,按順序排為“悟”字輩,是很低的輩分了。
陳世昌有個同輩兄弟黃振世,外號“飯桶阿三”,一向欣賞杜月笙的為人和能力,覺得他日後必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於是把他推薦給了當時名震上海灘的青幫大亨黃金榮。
那是1907年8月的一天,在陳世昌的街頭小賭攤上,黃振世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杜月笙。當時聽到“黃老闆”這三個字,杜月笙的眼睛瞪得像鈴鐺一樣大。
“黃金榮”的名諱,19歲的杜月笙早已如雷貫耳。在上海灘的小白相人心目中,這位法國巡捕房裡的華探頭目,簡直就是財勢絕倫,八面威風,高不可攀。
無數次,杜月笙走過法租界的同孚裡,眺望著弄堂裡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那一排兩層樓的弄堂房子裡住的,都是在法租界響噹噹的大闊佬。就連黃公館進出的小當差,都讓杜月笙羨慕得不得了。後來杜月笙才知道,那整條弄堂的房子都是黃老闆的,他自家住一棟,餘下七棟住的都是他的朋友和手下。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小癟三闖進大上海(7)
杜月笙幻想過無數種飛黃騰達的方式,唯獨沒想到會攀上黃金榮這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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