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一隻只裝滿煙土的麻袋浮上江面,旋即被拖上一隻小船。轉眼之間,小船箭一般地駛向岸邊。
旗開得勝,一船煙土,價值幾萬銀洋,“小八股黨”個個歡呼雀躍。
透過這次“搶土”,杜月笙看出“大八股黨”在護送煙土過程中的種種漏洞,這更激發了他放手大幹的決心。從此,趁月黑風高,或雨雪載途,“小八股黨”適時出擊,來無影,去無蹤。由於每次佈置周密,出手方式不同,令“大八股黨”無從防範。
“小八股黨”的“大手筆”,已不同於黃公館的早前搶土,搶來的煙土黃公館已無處存放,杜月笙看好一個囤積煙土的好地方——位於三馬路的潮州會館,會館後面殯房裡有一排排備用的空棺材。杜月笙買通會館的管事人。每當搶了土,便運來放進空棺材裡。然後再化整為零,等候時機賣出。
但會館裡的空棺材有限,搶來的煙土很快就沒地方放了。與此同時,法租界的幾家土行原是向英租界土商進貨的,但在“大八股黨”保護下的土商任意操縱價格,令他們十分不滿,如今聽說杜月笙手裡有土,便派出代表同杜月笙交涉,希望能從他這裡進貨。
面對這種情況,杜月笙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正是這個想法,使他的煙土生意更上一層樓,也為他的發跡、崛起架起了天梯。
五、組建一爿公司
杜月笙的想法是開一爿土行,但他知道,黃老闆礙於身份,不會答應公開賣“土”,於是避開黃老闆,找桂生姐商量。
“需要多少投資?”聽完杜月笙的想法,桂生姐問。
“要買幢房子,裝修裝修,再預備些辦貨的本錢,兩三萬。”
“好。”桂生姐表示贊同,又說,“哪些人入夥,各人負擔多少股本?”
“不管老闆曉不曉得,都要算一股。”杜月笙試探地說,“桂生姐你一股,我一股,金三哥一股。每股5000,一總兩萬股本。”
“我跟老闆只算一股。”桂生姐乾脆地說,“你一股,金廷蓀一股。每股出一萬,一共三萬塊錢。”
三萬塊錢自然比兩萬運作起來要寬裕,但杜月笙卻皺了皺眉。
情場得意扶搖直上(10)
“知我者莫過於桂生姐也。”這是杜月笙偶然醉酒後對他的結髮之妻沈月英吐露的心聲,由此引來沈月英醋意大發。但這確實是杜月笙的肺腑之言。
杜月笙一皺眉,桂生姐心裡立刻了如明鏡。她開啟保險箱,取出兩萬塊錢的錢莊莊票,交到杜月笙的手上。
“你現在不是孤小人一個了,娶妻生子,肩上就擔了責任。給朋友花錢,不能花脫了底。”
這一刻,杜月笙覺得,桂生姐更像慈母,像姐姐,言語間透著的那種親情,已經遠遠超過了兩人之間的曖昧關係。
杜月笙收起兩萬元莊票,離開黃公館去找金廷蓀。
在黃公館,杜月笙和金廷蓀是走得最近的弟兄。同是黃老闆和桂生姐的心腹大員,兩人一文一武,在黃公館的諸項事務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金廷蓀是浙江寧波人,綽號“金阿三”,屬於“通”字輩,但由於兩人私交甚好,杜月笙從不稱他“爺叔”,終其一生都是喊他“金三哥”。金廷蓀精於盤算,善摸行情,是黃公館唯一的“理財家”。所以說到合夥開公司,杜月笙和桂生姐都想到了他。
這會兒金廷蓀正在混堂裡“水包皮”。他聽杜月笙如此這般一說,立馬答應下來。兩人在洋盆間隔著張茶几,就開始商討公司章程等諸項事宜,最後商定公司名字為“三鑫”。
三鑫公司由杜月笙任董事長,金廷蓀任總經理。最初設在法租界自來火街寶成裡二號,寫字間和倉庫連在一起。由於一開張便生意紅火,黃老闆不久便聽到了風聲。黃老闆歷來珍惜羽毛,又一貫處事謹慎,因此煙賭兩檔生意從來不敢公開出面。如今見這一爿公司已經熱火朝天地幹起來了,自然樂得分肥,隨即做起了三鑫公司的幕後董事長。
三鑫公司包攬了法租界煙土的全部零售與批發,業務做得紅紅火火。但和公共租界相比,仍然是小巫見大巫。當時財力最雄厚的潮州幫大煙土行,郭煜記、鄭洽記、李偉記,以及本幫人士所設的廣茂和等,都開設在公共租界棋盤街麥家園一帶,屬於“大八股黨”的勢力範圍。三鑫公司想拓展營業,一時難以衝過“大八股黨”把定的那道關口。
恰在此時——剛剛進入1919年,國際社會發起萬國禁菸會上海部成立大會,成立大會將在公共租界召開。訊息傳來,杜月笙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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