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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以來天文觀測的許多資料,《竹書紀年》所載的“懿王元年天再旦於鄭”也儲存其中。
儘管“天再旦”的記錄來源如此周折、神秘,中國古代又不乏偽造天象的例證,但當今學術界似乎不懷疑它的真實性,其重要原因在於這樣的記錄歷史上僅此一例。古人並不知道它的真正含義,沒有偽造的動機,只是作為“存疑”流傳下來。
“天再旦”到底是一種什麼現象,千百年來似乎沒有人加以明晰研究,只是到了1944年,才由現代著名天文學家劉朝陽指出是一次日全食或環食所引起的天光變化:
此為日食之記錄,歷來學者初不甚加以注意。蓋其所以再旦,必因先有再夜。據今所知,僅有日全食或環食之時,其中心帶所掠過之地球上某一區域,可於大光明之瞬間,驟然黑暗,如黑夜之再臨,鳥雀歸林,雞鴨歸塒,大星燦然出現在天上。案日全食甚時,非舉火幾不能見什物。日食完了,光明重來,恍如再旦,此為一般人所普知。
環食甚時,雖不如全食之暗,然其食時食後,一暗一明,時亦可令人有再旦之感。
劉朝陽對這次日食有了初步的認識後,經過多方面的研究推算,最後選定公元前926年3月21日的日環食為“懿王元年天再旦”的記錄。儘管他的推算結果後來被學術界證明是錯誤的,但這個舉動本身卻引起了廣泛的關注,併為這一問題的解決帶來了曙光。繼劉朝陽之後,又有許多科學家對這一問題進行了研究、推算,但都由於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始終未能得到學術界的公認。
第八章 天時、地利、人和(15)
面對以上研究狀況,劉次沅在分析後認為:研究帶食而出前後的天光變化規律和人眼的感受,是確定“懿王元年天再旦”確切日期的重要一環。日食時太陽為月亮所掩,天光肯定會因而減弱,引起人們的注意。需要深入研究的是,日食究竟能否引起天再旦的感覺?什麼樣的日食能引起這種感覺?這就需要對此類現象從多方面考慮。
除了對日食天光做理論性研究外,劉次沅同時感到做一次多地點的實際觀測日出前後日食所造成的天光變化,將有利於加深對這條天象記錄的理解和研究。或許,實際觀測便是解決這一問題的前提條件和重要環節。那麼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進行實際觀測呢?難道真的還會有“天再旦”的現象出現?帶著這些問題,劉次沅懷著僥倖心理開始利用計算機進行天文推算。或許是上蒼的恩賜,計算結果表明,在日出前發生的日食,20世紀內在東亞大陸惟一的一次機會是1997年3月9日,日出前能夠看到全食的地區在中國新疆北部與哈薩克、蒙古及俄羅斯交界處。結果還表明,20世紀末之前的另外4次日食,其相應位置都在大洋中,陸地無法觀察。按照夏商周斷代工程原定要在1999年底完成的計劃,發生於1997年3月9日的日全食,就是天賜的最好也是僅有的一次機會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劉次沅經過反覆權衡,決定約其好友、西北大學文博學院教授兼西北大學歷史博物館館長,對歷史、考古、天文學頗有研究的周曉陸一起赴新疆進行布點觀測。後因經費緊張,決定由週一人赴新疆觀察,劉在天文臺留守。
1997年3月1日,周曉陸肩負著“天再旦”實際觀測的學術使命,趕赴新疆烏魯木齊,並透過各種渠道和新疆各地的科協、教委、中學、氣象臺等單位聯絡,請他們在預定的阿勒泰、富蘊、塔城、克拉瑪依、博樂、霍城、伊寧、石河子、奎屯、阿克蘇等北南一線近20個地點,聯絡、組織群眾和天文愛好者進行實際觀測。當這一切安排妥當後,周曉陸於3月7日自烏魯木齊親赴新疆北部的塔城市,與塔城地區教委教研室主任、地理學家徐精華匯合,共同商討、組織觀測的具體事宜。
根據劉次沅、周曉陸的推算,對考察“天再旦”現象,塔城的地理位置與日食表現,對於日出前10分鐘以上所發生日食食甚的條件,明顯區別於北鄰的阿勒泰地區,這裡正處於能否發生“天再旦”的臨界線上。故此,周曉陸才親赴塔城組織觀測。
在塔城地委和塔城市政府的協助下,“天再旦”天象觀測中心設在塔城最高的一座建築物——銀翔大廈頂端平臺,這座建築物共13層約45米高,而當地海拔高度約為500米,其緯度遠遠高於北京、蘭州、西安、南京等城市。因沒有大工業汙染,天象觀測條件極盡人意。可以說,此次觀測活動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等各種條件。但是早春的塔城正是西風帶氣旋活動頻繁的時期,氣象條件極不穩定,這個現狀又不免讓周曉陸等觀測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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