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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讖語實現的一天了麼?
重劫赤足,坐在黃金之城冰冷的階梯上。
廣闊的城頂一無所有,只有這孱弱的身影,與一杯酒,他深深地凝視著這杯酒,蒼白的長袍如一朵雲,從臺階的頂端垂落。
他長久不語,臉上掛著詭秘的笑容。
神明靜靜站在他身側,亦恍惚無言。
天地寂靜,沒有半點聲音。這坐城是一座死城,當溼婆之弓到臨時,它便註定崩滅。
這是神明對它的祝福,也是對它的詛咒。
--孩子,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重劫伏在地上,手指在階梯上輕輕畫著圈。一個一個圈圍繞著酒杯,逐漸向外擴去。
要多久,才能擴滿這座城?要多久,才能擴滿世界?
重劫雙眸中閃過一陣深邃的痛苦。
他緩緩站起來,白衣在夜風中揚起,緊緊圍裹著他。
這一刻,他是那麼寂寞。
他望著腳下的大地,非天一族的夢想在他心中掠過,那也曾是他之夢想,他期待有一天能將非天族之光輝佈滿整個大地。
於今,再無實現的可能。
他猝然揮袖。
酒杯哐啷一聲,碎裂。
酒液四溢,流過他畫出的一個個圓圈。
他簇擁著白袍,凝視著酒液流出的痕跡,突然,冷冷道:
“我從馬奶酒的痕跡裡,看出你必將與這座城同歸於盡。”
他的目光抬起,冷冷盯著神明。
神明默默然不語,他是清醒的,還是迷惘的?他是梵天,還是楊逸之?
重劫盯著他,良久不語。
黃金之城上的風,是如此的冷。
重劫突然執起神明的手,道:“跟我來!”
他大踏步走下黃金之城,沿著階梯,一直走到黃金之城與白銀之城的交接處,那裡,倒懸著的黃金之頂與白銀之頂的交匯在一起,形成一道直徑數丈的巨柱,非金非銀,卻是最妖異,淒厲的白。
重劫撫摸著巨柱,手指透過虛空,勾勒著柱上鐫刻的圖騰。
那是一條十太長的蛇,巨大的蛇頭從白柱上怒凸而出,足有一人高的蛇張開,探出兩根合抱粗的利齒,森然向人,猙獰的蛇首後,兩隻巨翅摩天揮舞,要掙脫白柱的束縛,向天空飛去。
天空卻是那麼遙遠,似乎永不可及。
“我族有一個傳說,若是蛇能飛上天,就會變成龍,蛇是我們的圖騰,因此,我們才會導求神明的祝福,建立三連城。只為有一,我們能飛上天,化為神龍。”
他猝然一把將神明拖過來,按倒在巨大的蛇首上:
“你,背叛了我!”
他死死盯著神明,眸子中卻盡是哀傷。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彷彿凌亂的遊絲,迴盪在無邊的黑暗中:
“你背叛了我。”
蒼白的手指從神明的眉心慢慢滑落,輕輕觸控著他的臉,通透如琉璃的眸子中露出萬般留戀。突然,他暴虐地將神明壓在蛇首上。
“是你,將溼婆之弓的圖譜,交給那人的,是不是?”
神明不答,他像是陷入了沉寂一般,對重劫的詢問不置可否。這件事,他本就不想瞞過他。
重動嘴角迸出一絲冷笑:“你早就醒來了,是不是?”
“你能聽到我說的話,是不是?”
他死死盯著神明:“你為什麼不離開?為什麼不?”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刻骨的絕望,在空寂的黑暗中迴響。
神明看著遠方,目光中滿是悲憫,卻寂靜無語。
重劫淒厲的聲音震響在夜風中:“是因為你走了,用你的血製造的骷髏佛就會失去控制,瘋狂屠戮,直到將整個世界化為劫灰麼?”
他不待神明回答,便揮舞著手臂,厲聲道:“可是他們已經毀滅了!全部毀滅了!”
他瘋狂揮舞的手臂突然頓住,在夜空中劃出空空蕩蕩的弧,聲音也化為低聲啜泣:“我已經一無所有……”
那一刻,他緊緊簇擁著白袍,彷彿一個失去了最後的庇護的孩子,只剩下自己的擁抱,那麼悲傷,那麼絕望。
神明卻依舊無語。
重劫霍然抬頭,咬牙看著他,一字字道:“你還想要什麼?還想從我這裡拿到解藥麼?”
他揮手,兩道純淨的銀光出現在掌心。
那是兩根一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