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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麼說來,那塗料是1950年以前抹上去的……
這位泥瓦匠把石門和雕刻都丟在一邊,抓起一把刻刀,開始撬起用來堵門的紅磚來。他撬下兩塊完整的磚,接著便看到,裡面塗了一層又黑又亮的東西。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種塗了瀝青的布!他有些年頭沒見過這種東西了,自從開始使用如今這種效果更好的防水材料以來,他就再也沒見過這種東西。莫非在這扇被堵死的門後面,還有一個防水的房間?書包網
被詛咒的府邸(3)
驀地,他覺得自己應當加快進度,爭取在房主回來以前走進這個門裡面看看。否則,房主會要求自己先進去,這樣一來,左爾齊可就滿足不了他那考古學家的慾望了:讓自己第一個踏上那塊已被人類遺棄很久的土地。
每當他撬下一塊磚,他的心情都變得更加激動。等到他撬開的洞足以讓他鑽進去的時候,他就開始用鑽把瀝青布鑽開,然後用手把它撕掉。瀝青佈下面,是一層石膏,石膏上還塗了蠟。他放下鑽,拿起一個尖頭小錘子。管它會不會造成破壞呢,他沒有時間精雕細刻了。
被他開啟的那個洞口就像一個空洞一樣在召喚著他,一個停滯了的時間空洞。左爾齊縮起身子,從那個狹窄的洞口鑽了進去,身後拖著那盞燈,接著,就猛地停了下來。那個房間裡放了很多金屬架子,架子上放著加了封條的木箱子。他走過去,隱約感到自己的手在顫抖,開啟第一個封條,掀開木箱的蓋子。下面是塗蠟的布,比那些塗了瀝青的布的年代更加久遠,再下面,就是紙了。一些寫了字的羊皮紙。
喬爾齊奧?左爾齊說不清自己已經讀了多少時間,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您在那裡幹什麼呢?”
2
“喂,您!跟我來!”
江卡爾洛?卡納萊蒂從他假裝閱讀的那張體育報上抬起眼睛,遇到了威努達探長的目光。
“您是跟我說話嗎,探長?”
“對,是跟您說話。您願意跟我一起去調查一個案子嗎?”
“願意,探長。”
“那就來吧。咱們走。”
卡納萊蒂沒等他說第二遍就穿上制服外衣,戴上皮手套,跟著上司的腳步走了。威努達探長的樣子顯得非常憂鬱,他平時的表情本來就悒悒不樂……自從卡納萊蒂進入威尼斯憲兵隊以來——他之所以加入憲兵隊伍,一方面是因為他熱愛這個維持秩序的職業,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服兵役——這個年輕的警察好像從沒看見威努達笑過。偶爾,這位探長的嘴角也會掠過一絲微笑,這種笑意也會剎那間在他那陰鬱的眼神裡有所流露。不過,這種微笑很快就會被探長那強大的下頜制止,眼神裡的笑意也隨之消失。關於威努達探長,卡納萊蒂給自己提過不少問題。他知道他很憂鬱,但是究竟為什麼這麼憂鬱呢?他的妻子——這個年輕的警察曾在憲兵隊隊部的小徑上碰到過她幾次——既年輕又漂亮,他的職業也很穩定,而且前途無量,他還要求什麼呢?何況,他住在義大利最美的城市裡,房租也不太貴。他在同事當中名聲也很不錯,那他的問題究竟在哪裡呢?卡納萊蒂覺得他的上司身上有某種神秘的東西;有少數人知道這個秘密,但誰都閉口不提。
他看到威努達鑽進一輛藍白兩色的警察汽艇裡,便急忙追了上去。一個案子,他剛才說。探長讓他參加一次真正的調查!
小艇立刻離開了德格雷奇碼頭,朝著濃霧衝去。卡納萊蒂嘆了一口氣。威尼斯人至少有一個星期沒見過藍天了。城市那狹窄街道對面的房屋的顏色都讓人看不清了。公交船都停在碼頭上。這種天兒,除了瘋子和政府工作人員才坐船——而政府工作人員也只走城裡的小運河。其他人則一律步行。
卡納萊蒂在探長對面坐下,徒勞地想看清那藏在綠色圍牆後面的聖喬治教堂的門臉兒。
“冷嗎?”威努達問道。
“不冷。只是,我想見到陽光。”
“您是一個浪漫主義者,您。”探長斷言道,卡納萊蒂搞不清這究竟是稱讚,還是譴責。
汽艇開始加速,過了大運河,然後又減速,緩緩地開進魚市後面的貝卡里河道。卡納萊蒂什麼都看不見;不過,很明顯,駕駛員閉著眼睛都可以開船。年輕的憲兵心裡直癢癢,真想問些有關調查的問題:涉及什麼罪行?他們駛向哪裡?可是,讓他感到矛盾的是,他心裡明白,探長更喜歡沉默。
“一個優秀的偵探的第一大原則,”威努達探長喜歡重複這句話,“就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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