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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經沒有幾次了,誰願意去想那些呢?
在公路上,他被困在小汽車、小貨車和吉普車的車流中,像爬行似的進入一個臨時停車場——實際上是個有經營頭腦的農民的牧場。
有個嘴裡嚼著菸草的小青年在替那個農民收停車費。哈蒙德付給他兩美元,很幸運地把車停在一個有樹陰的地方。他脫掉上衣,解下領帶,捲起襯衣袖子,走出汽車。他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牛糞,心想要是穿牛仔褲和靴子,不穿這休閒服和輕便鞋就好了。不過他覺得自己的興頭上來了。這兒誰也不認識他。只要他不想開口,就無需與任何人寒暄。他沒有非做不可的事,沒有什麼會要開,也不必回什麼電話。在這兒,他不是什麼專業人員,也不是誰的同事,或者兒子。緊張、氣惱、工作壓力開始消解。他感到一身輕鬆。
不在犯罪現場(2)
遊樂場四周圈著塑膠繩,繩子上拴著的五顏六色的三角旗被曬得有氣無力地耷拉著。空氣中瀰漫著烘烤食品的誘人香氣——便宜食品。從遠處聽,那音樂也不難聽。對於能在此停留,哈蒙德突然感到一陣欣喜。他需要這樣的……孤獨。
儘管透過旋轉柵門進來的人源源不斷,從實際意義上來說,他還是孤獨的。他離開查爾斯頓的時候,原本打算到自己的小別墅裡獨自呆一個晚上,此刻他突然覺得,融入喧鬧的人群比獨自待著要好得多。
打那位紅棕色頭髮的女子進入大涼棚,在他對面的一張桌子上坐下之後,樂隊已經演奏了兩支曲子。他繼續注視著她,心想她很可能在等什麼人,也許是她的丈夫和孩子們。她看來年紀沒他大,約莫三十出頭。大概出生於合夥輪流用車的那個年代。很像童子軍兒童的家長。抑或是家長教師協會的工作人員。抑或是個家庭主婦,關心的是白百破(白喉—百日咳—破傷風)三聯強化注射疫苗、畸齒矯正術以及如何把白色衣物洗得更白、有色衣物洗得更鮮亮。他對這類女人的瞭解全都來自電視廣告,不過她似乎符合這類普通人的特點。
不過,她似乎有點兒太……太……緊張。
她不像一個由於孩子們被父親帶去玩旋轉木馬、自己可以清閒幾分鐘的年輕母親。她也不像他熟人的太太們那麼從容、那麼有能耐,因為那些人都是小聯盟或者其他社交俱樂部的成員,經常參加色拉午餐,操辦孩子的生日聚會,宴請丈夫生意場上的朋友,除了參加有氧健身班、《聖經》學習班之類的活動,每星期還要在各自的鄉村俱樂部打上一兩場高爾夫球。
她也不像生過兩三個孩子的母親,因為她的身體不像她們那樣軟綿綿的已經定了型。她的形體優美,像個運動員。她穿著短裙和低跟涼鞋,露出好看——不,應該說是漂亮、光滑、健美、被曬黑了的大腿。她上身穿一件無袖淺口圓領衫,就像件緊身上衣。她解開與之配套的開襟羊毛衫領口的結,把它脫下。她這身行頭很漂亮,也很入時,比那些穿著短褲和球鞋的人們時髦多了。
她那隻放在桌上的手袋小得只能裝下鑰匙環、手巾紙,也許還有一支唇膏。那手袋沒有年輕母親們使用的那麼大,裡面也沒有灌滿水的瓶子、餐巾紙、天然快餐食品以及遇上緊急情況可以生存幾天的應急物品。
哈蒙德頗具分析頭腦,善於進行推理演繹。他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女子還沒有做母親。他覺得自己的分析相當準確。
這並不意味著她還沒有結婚,或者沒有這方面的關係,或者不是在等人——不管那個人是誰或者與她的關係如何。她可能是個有事業心的職業女性、企業界的實幹家或有影響的人物。抑或是成功的推銷員、精明的企業家、股票經紀人或者貸款處的官員。
哈蒙德呷了一口因天熱已經變溫的啤酒,依然興致勃勃地看著她。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受到了回敬。
他們的目光相遇之後,他覺得一陣心跳,大概是被對###察後的尷尬所致。儘管他們的視線不時被跳舞的人群所隔斷,他並沒有把目光移開。他們相互對視了好幾秒鐘時間。
接著,她迅速將目光轉開,彷彿因為在眾多的人裡偏偏看著他而感到窘迫。對相互凝視這樣的小事竟然做出像青少年那樣的反應,哈蒙德覺得很懊惱。他起身離開,把桌子讓給在附近轉悠了半天、等著有桌子空出來的兩對夫婦。他迂迴穿插走過人群,來到專門為跳舞跳渴了的人設定的臨時吧檯前面。
這是個熱鬧的地方。從附近各軍事基地來的人把吧檯圍了個水洩不通。儘管他們沒有穿軍裝,可是從他們剃的短頭髮就能看得出來。他們一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