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原本有另外一個男人,他可以在這樣的時刻陪在怡靜身旁,可有人把他趕走了,使得她今天不得不獨自面對所有的一切,這個人就是他,那個讓韓怡靜失去最後一個親人,孤獨苦悶的人就是他。
突然,外婆那張被圈在黑色小相框裡微笑的臉映入怡靜的眼簾,望著這張照片,怡靜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暗暗在心裡說道。
()
‘外婆,其實這個人,他並不是我一直想帶給外婆您看的那個人,那個人要比這個人好上一百萬倍,他比這個人愛笑,比這個人溫柔和善。然而把那麼好的一個人趕走,讓我變得像現在這樣孤立無助,如同身處無人沙漠一般的那個人就是站在您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居然還說自己是外孫女婿,他不是,他不是,絕對不是。’
怡靜正在暗自對外婆訴說著,耳邊突然傳來姜信宇的聲音,此刻的信宇就坐在她旁邊,眼睛平視著正前方。
“……了嗎?”
怡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根本沒有聽清楚信宇在說什麼,只是本能地將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信宇依舊平視著前方,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問過的話。
“我是問你吃飯了嗎。”
信宇這麼一問,怡靜忽然意識到自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儘管靈堂一側的角落裡堆放著剛從那個小餐館裡送來的牛肉湯和烤好的豬肉,甚至還冒著熱氣,可是她一點食慾都沒有。但是儘管怡靜在心理上根本沒有任何食慾,但是她的肚子卻背叛了它的主人。
咕嚕嚕嚕嚕嚕。
聽到從自己未婚妻肚子裡傳來腸子罷工的聲音,信宇不禁露出一絲苦笑,然後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我們暫時先讓別人幫忙看一下靈堂,我們走吧。”
“去哪兒?”
怡靜一臉迷茫地問道,而且完全沒有要站起身的意思,信宇一邊朝她伸出手一邊催促她道。
“飯不一定非要吃,但活著的人總得繼續活下去啊。”
信宇帶怡靜去的地方是位於那家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那是一家雖然小但看起來很整潔的粥棚。坐下之後,信宇並沒有詢問怡靜想吃點兒什麼,而是自作主張地點了兩份醬湯。大概因為時間已經很晚的緣故,店裡的生意很冷清,所以他們點的飯也很快就端上來了。
“快吃吧,如果還想要撐到出殯的時候,那就最好把它都吃了。”
信宇端起怡靜那碗白米飯倒進醬湯碗裡,催促她快點兒吃,可是怡靜只是愣愣地盯著面前這碗熱氣騰騰的醬湯,那一縷縷遊絲般向上冒的熱氣,香噴噴的大醬味道,輕輕拂過她的鼻尖。
過了一會兒,怡靜突然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我不要吃。”
拒絕,這女人對於一切信宇主張的人或事都採取拒絕的態度,信宇身邊從來沒有過對他如此抗拒的女人,所以一開始他覺得很新奇,但時間一長,不免會生出不耐煩的情緒。只見信宇撇撇嘴,挖苦似的問道。
“為什麼?你是不是想跟著你外婆去啊?還是想透過飢餓的方法讓自己變得異常虛弱,然後等一會兒弔唁的賓客來的時候,讓他們看看這個傷心欲絕的外孫女是如何因悲傷過度而暈倒?韓怡靜現在真的已經難過到幾頓飯都吃不下去了嗎?你是要讓大家都這麼想是吧?”
此刻坐在自己面前冷嘲熱諷的這個男人原本的性格就不是那麼謙卑和善,儘管最近怡靜對於這一點已經有了深切的體會,但還是沒想到會是如此惡劣。看到怡靜一臉威嚴地怒視著自己,信宇並沒有理會她。
“事先說明一下,像你這種自以為是、以不吃飯作為示威手段的女人,如果再暈倒一次,我是絕對不會再伸手扶你了。”
聽到信宇如此冷漠的口吻,怡靜終於忍無可忍了,她用尖銳的聲音對著信宇大聲喊叫起來,那是她忍了一天,一直想找個人發洩出來的叫喊聲。
“我也絕不會求你伸手扶我,你這個變態的傢伙!”
姜信宇從出生到現在,將近三十年的時間裡,從來沒有人稱呼他為變態的傢伙,這可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從一個外表柔弱,生長於深閨之中的大家閨秀口中說出來的,如果別人說他是受虐狂,他頂多會覺得和那個人沒緣分,不投機,但今天第一次聽到女人說自己是變態的傢伙,他居然覺得很有趣。就像在以往這種類似的有趣爭吵一樣,信宇很快找到了反擊的機會,但是和怡靜歇斯底里式的大喊大叫不同,他的聲音很低沉,但卻絲毫不失威嚴和絕對的壓倒性。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