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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實目前京師的主要軍權是掌握在他手裡:御林軍和王和靖的軍隊。姚家被平反,錦梓得了子爵銜,姚家在錦梓手裡終於復興,當然,如果沒有我來爭取,錦梓要保住勝利果實也是不容易的事。
可是完成這一切的錦梓,並沒有看出有多少高興。
非常時期,沒有人想到錦梓的賜第,何況他一直住我這裡,所以有了爵位官銜的錦梓也依舊住在我這裡。
宮中奢華威重一如昨日,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時候大家都心中空落落地沒底,反正在我看來,以前並不那麼過分的皇宮,如今大得令人難以忍受。
我忍不住往後看錦梓一眼。
他並沒有什麼異樣,臉色慣常地沉靜,實際上,除了紹青的噩耗傳來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他驚詫失控的表情,除此之外,我這段時間都不知道他有什麼想法,總是面無表情。他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這次回來的錦梓,總是讓我覺得有點陌生啊。
這次來宮裡,應該是要開一個重要的會議,商量戰或者降,戰要怎麼戰,降要怎麼降。這樣的軍機大事,錦梓現在都是列席一分子了,這樣快的速度躍升為政治新貴,尤其手裡還握著所有軍權,十八歲的錦梓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想這些,可是我是個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瞎想的人。
這個會議的地點在御書房,李閔國和古韻直都告老之後,人才有點凋零,周紫竹在,吏部尚書在,羅蒙在,高玉樞也在,其餘還有幾個老臣和幾個新躥上來的新貴。
主降派是以吏部尚書為首的一批老臣,他們比較謹慎,認為目前兵力懸殊,國家空虛,無可用之將,可以先向匈奴求和,進貢些銀兩玉帛,過兩年等國力強盛,再去雪今日之恥。
周紫竹是主戰派代表,認為圭王朝自建國以來,從未向外族稱臣,不可開此有辱歷朝聖祖的先河,而且匈奴狼子野心,這次又和叛逆梁王有所協議,必定不會輕易拿些銀兩就回去。
高玉樞沒有發表意見,他在觀望我的態度。
實際上,他們說得如何天花亂墜,辯得如何面紅耳赤都沒用,目前四個顧命大臣只剩下我一個,錦梓又掌握軍權,無論是面子上還是實力上,我都已經成了擁有最後決策權的“攝政”。
可是我此刻卻拿不定主意,從理智上,我覺得主降派是對的,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不足與匈奴對抗,忍一時之辱,徐圖將來。未嘗不是好主意,臥薪嚐膽的故事,那是人人都知道的;但是我從感情上又有點接受不了,在我的手裡,叫小皇帝跟人稱臣納貢,這種事情,實在難以忍受,再說努力的話,以少擊多的奇蹟,在歷史上也不罕見。可是,我又怎麼能拿整個王朝的命運去冒險?
我舉棋不定,躊躇沉吟之際,身邊一個清朗的聲音開口:“我去,定將匈奴逐出我疆土!”
我吃了一驚,回頭看到錦梓堅毅決然的臉,心中一片混亂,充滿異樣感覺:錦梓已經不再是默默跟在我身邊的少年了,他已經急於在廟堂上抒發己見了。到底是年少氣盛,要衛國戍土呢?還是急於建功立業?
可他明明說過自己無意於經天緯地,出人頭地的。
但是無論如何,我此時應該堅定站在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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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片刻,便有了定計,我開口說:“周大人為國為名,其志可嘉,各位大人所言也是老成謀國之見,但依下官陋見,此刻偏採其一都有極大風險,不若雙管齊下。”
“雙管齊下?”
“請教張大人高見。”
連小皇帝也黑亮亮的眼睛望著我。
“其實很簡單,同時派過去軍隊和和談使者,先試著和談,如果和談不成,再打不遲。”
道理雖簡單,也沒什麼漏洞,大家想了想,都沒什麼意見,無非就是人選問題。
“姚將軍年少有為,自動請纓,自然很好,但只怕他太過年輕,便請羅蔚將軍擔任副將,羅蔚將軍長期輔佐邵將軍,熟知西北軍事,正是最好人選。”
“至於說這個和談使者......”我環顧一圈,緩緩說:“下官願意前往。”
我當然知道,此刻我是不應該離開京城的,在這種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時候。也許就有別的人趁虛而入,問鼎天下了,歷史上這樣而改朝換代的好像也不是沒有,但是,我也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首先,此去兇險,和談成功的機率很低,這種事情,我想要親自去努力。
其次,如果要打仗,我也希望能夠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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