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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飛?”沈宜蒼愣了下。
女掌櫃從櫃枱後輕移蓮步而來,在看見俊逸的沈宜蒼時笑容更加燦爛。“兩位客倌是夫妻啊?”
沈宜蒼正想開口說還不是,孰料又被薛霞飛一陣搶白──
“快了。”說話時,雙手纏上沈宜蒼腰肢,朝風韻猶存的女掌櫃一哼。
女掌櫃見狀,蓮花指點在唇邊,呵呵直笑:“喲,原來是私奔的小情侶哪。”
“霞飛?”沈宜蒼仍是一臉不解。
“怎麼?有意見啊!”薛霞飛杏眸嗔視他一眼,圓臉老實不客氣地通紅一片。
她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四目交會,相對於薛霞飛的羞窘,沈宜蒼的眼眸寫滿困惑。
他知道薛霞飛雖不拘小節、生性好玩,但絕不會拿自己的清譽開玩笑,是以,雖有疑問,他仍選擇沉默。
“噢呵呵呵,小姑娘好不害臊哪!”女掌櫃眼波流轉,模樣十分嫵媚。“反觀這位公子倒是害羞得緊呵。”
“讓掌櫃見笑了。”沈宜蒼拱手為禮。
“公子風姿颯爽、氣質出眾,想必出身不凡吧?”
“在下──”沈宜蒼正要回答,卻被人打斷。
“噢呵呵呵,”薛霞飛學起女掌櫃嬌媚的笑聲,臉色隨即一整。“怪了,我未來相公是什麼身分幹你何事?將來嫁他的人是我不是你,掌櫃大娘,你是不是多管閒事了點?”
聽見“大娘”二字,女掌櫃雙眸閃過厲光,旋即斂起。“噢呵呵呵,小姑娘言重了,小女子只是好奇兩位怎麼會私奔到涼州來,噢呵呵呵……”
“噢呵呵呵,”再學一次,薛霞飛發現這種笑法很傷喉嚨。“關你啥事啊,掌櫃大娘?”
“你──”女掌櫃順了順氣,決定轉戰沈宜蒼。“公子,要不要點些什麼吃吃?本店菜色雖不豐盛,但絕對美味,來點燉羊肉、太白酒如何?”
“那就──”
“不用了。”薛霞飛再次搶先說:“走了一天的路,我們只想要休息。休、息──這兩個字掌櫃大娘聽得懂吧?會寫吧?”語氣充滿敵意。
不會寫的只有你吧?沈宜蒼盯著擋在自己前頭的嬌小背影,有些好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隸屬北方民族的女掌櫃捋起雙袖。“小姑娘!你──”
戰火來得無端又突然,沈宜蒼搶在女掌櫃開轟之前,先一步拉住看來快要撲向女掌櫃送上一頓拳打腳踢的薛霞飛,同時示意一旁的店小二領他們到住宿的廂房,火速將人帶離戰場。
哼,膽敢覬覦她的人,下場只有一個字──慘!
一進客房,薛霞飛將包袱甩上床板,咚一聲跳坐上床榻,盤腿而坐,氣呼呼地嘟著小嘴。
沈宜蒼關上門,一回頭就看見她這模樣,好氣又好笑。
“你的嘴巴可以吊三斤豬肉了。”
他為自己倒杯茶水,正要啜飲,卻見床上人兒伸出蜜色小手。
“給我。”
他愣住,搖頭嘆了口氣,還是送到她面前。
“你真是愈來愈放肆了。”
薛霞飛大口飲盡杯中的茶水,看著他為自己倒水的優雅舉止,邊說:“我可是你貞操的救命恩人哩,送杯茶水給我喝不為過吧。”
噗──沈宜蒼口中茶水噴出,在空中劃出半弧。“咳!咳咳……你說什麼?!”
他有沒有聽錯?他的貞操?!
“西域邊塞胡人居多,有些民族偏好與漢人通婚。”
“胡漢融合,天下一家,這是好事情。”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是啊是啊,”薛霞飛敷衍應道,語調帶酸。“原來沈公子你偏愛胡族姑娘啊。”大色鬼!
“我純粹就事論事。”沈宜蒼譴責地掃她一眼。
“這其中也有作風強悍的民族,通婚不成就搶人,在西域邊防的城鎮經常會傳出漢人遭擄的訊息。”
沈宜蒼軒眉一凝,義憤填膺。“強搶民女這種行為太過分了。”
“誰說只搶民女來著?”知道他第一回到西域,她就好心點,不笑他笨了。“男搶女、女搶男,在這裡是常有的事,有些民族甚至會與族人共享漢族妻妾或丈夫。”
沈宜蒼不笨,很快便聽出她話中含義,感到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
“那女掌櫃看中你了,俊偉不凡的沈公子。”想起方才女掌櫃頻送秋波的媚態,她心口一罈醋便嗆得發酸。“如果你對她有意,那就下樓去啊!我相信那女掌櫃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