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僕人衛嫗的兒子和女兒,哥哥放牛牧馬,妹妹放羊送飯,一個吹得一手好壎,另一個則愛唱山歌。也許這壎和山歌,正是長安歌舞場上沒有的技藝。於是她向皇上和皇后說:“我們家還有兩個僕人,是一對牧馬放羊的兄妹,吹的和唱的都是長安城中沒有的,不知皇上和皇后喜歡不?”
阿嬌聽了,頓時高興起來:“好啊,姐姐,皇上正沒味口呢,讓他們上來啊?”阿嬌心想,民間來的女子,還有一個兄長陪著,那就更沒什麼可擔心的,應該讓皇上高興高興。
武帝也點點頭,此時,有勝於無,何況阿嬌不反對呢。
一個魁梧的大男人走上廳堂來,身後跟著一個苗條得有些瘦弱的女人。這男人手中拿著一個泥做的壎。這壎其實並不小,但在他那大手掌中就像一個小泥丸兒。他的妹妹不是那種嬌小玲瓏的女人,只是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和她那大個子哥哥比起來,愈顯得讓人憐惜。
加之宴席上有了兩個豐滿而華貴的貴婦,讓人相比之下,覺得她有點楚楚動人的風韻。走近燈光,眾人也是一驚,原來這女子未施脂粉,卻面色如玉,兩片欲起未起的朱唇,天生紅紅的,雖不是櫻桃小口,卻也如兩片紅紅的花瓣一樣讓人憐愛。那一雙大眼睛,撲閃幾下,竟撲閃出幾多憂鬱和悽楚來。
武帝見到此女,不禁微微一怔。他好像在夢中見過這個女人。是的,在一次與阿嬌不太愉快的晚上,他曾夢見過一個女人,不似阿嬌那樣豐滿得渾身是力氣,卻柔軟得身體如水一般,在睡夢中緊貼著武帝的身子,雖如膠似漆卻又不那麼纏人,武帝當時覺得她在他的懷裡,被他主宰著,欣賞著,把玩著,直到興盡為止。夢中的他為之興奮,為之瘋狂,為之大聲呻吟。
結果醒來,自己卻是在阿嬌肥嘟嘟的懷抱裡。而那天晚上阿嬌摸著他下身自然流出的東西,竟然嗚嗚地哭了老半天。
就是她。那紅紅的嘴唇讓他夢中心醉。
怎麼她會在姐姐這裡?
阿嬌此時可沒了丈夫的感受,她只知道有種異樣的感覺在心頭一晃。她以為,是民間俗女和她格格不入。看一眼皇上,好像他很有興致。於是,阿嬌也來了興致。
壯年男子也許是嫌房中太熱,也許是不習慣剛穿上的錦羅衣裳,他把袖子挽上幾道,露出粗粗的都是疙瘩的手臂,兩隻大手共同舉起那小小的壎,輕吸了一口氣,然後吹奏起來。
壎聲嗚嗚,如泣如訴,宴席上的人都放下了筷子。
壎聲再起,聲若金玉,東方朔與司馬相如大為驚訝。
武帝也很驚訝,但是他的眼睛和心靈,都已被那女子攝走。
那女子輕啟朱唇,一曲妙歌傾倒眾人:
關關雎兒鳩,
就在河之洲。
河之洲,
窈窕有淑女,
君子何不求。
關關雎兒鳩,
隨兄下蘭舟。
在蘭舟,
兄能敵萬人,
怎可解妹愁。
關關雎兒鳩,
兄妹思悠悠。
思悠悠,
英雄吹壎手,
淑女展歌喉。
關關雎兒鳩,
鷹隼在前頭。
兄長啊,
何日遇聖主,
萬里覓封侯。
一曲既罷,那女子淚沾衣襟,身子軟了下去。
武帝發現她的嫵媚,與夢中承歡之後別無二致。
那男人的壎仍在輕輕地吹,雖聲音漸微,但激越之音卻在迴響。
東方朔和司馬相如、卓文君三人都叫起好來,看到武帝不動,他們又把嘴閉上。
武帝目不轉睛,已為所動。
陳皇后心慌意亂,直想發作。
平陽公主目光直盯這兄妹二人,欣喜之情,溢於眉間。
還是東方朔打破了沉寂,他用筷子擊打了一下桌子,叫聲:“好歌!好壎手!陛下,難道不賞他們一杯酒?”
武帝此時如夢初醒:“對!對!先告訴朕,你們叫什麼名字?”
平陽公主急忙代答:“哥哥叫衛青,妹妹叫衛子夫。”
武帝聽了名字就歡喜。“衛青,衛子夫。好,好!賞酒與衛青,另賞那女子黃金三千──”陳皇后對武帝怒目而視。
那叫衛青的大男人雙手接過一大碗酒,然而一手持壎,一手將大碗把握在手心,舉到嘴邊,一飲而荊楊得意早取來一大包金子,卻被皇后伸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