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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必要還這樣對待他們。
墓穴旁邊站著三個從附近的後備役部隊來的海軍陸戰隊隊員。他們是來鳴槍行禮和為特洛伊的母親疊軍旗的。由於天氣很糟糕——地上覆蓋了一到兩英寸厚的積雪,冷風吹過,本來就寒冷的天氣更是降到了零攝氏度以下——葬禮只進行了幾分鐘。牧師繼續說出那些神聖的話語。後備役軍人朝空中開槍射出空彈,然後用那種深奧莫測的代表死亡的方式小心翼翼地疊好軍旗。作為護送靈柩的送葬者,我們緩緩地將特洛伊的棺木放進冷冰冰的墓穴裡。他的未婚妻將自己的一對V形臂章扔了進去。然後他的弟弟將泥土和白雪踢下去,蓋住棺木。
特洛伊本來想一直待在海軍陸戰隊,希望到死都是一名海軍陸戰隊隊員。可是因為幾年前在菲律賓群島時他就沒有透過尿檢,所以他們不再給他機會,沒讓他回到海軍陸戰隊裡來。海軍陸戰隊的做法有一點讓人氣憤的是:部隊規則常常會破壞明智的選擇。讓特洛伊回來其實就是個明智的選擇,因為他是個好隊員,是個優秀的頭領,他對海軍陸戰隊是又愛又恨;他流出來的血液是綠色的,據說在新兵訓練營裡,只有真正的魔狗才會這樣;他喜歡當一名士兵,喜歡當一名被詛咒的、講著粗話並有著下流想法計程車兵。
他在1991年11月退伍後,繼續和我們一起在營房裡住了六個星期。每頓飯都是由我們從食堂裡給他買,給他時間擦拭自己曾經用過的武器。他還訓練了幾個剛來不久的隊員,教他們怎樣瞄準和偽裝。他甚至還和我們一起到戰場上去過一次。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件好事兒,因為當時我是觀察狙擊隊隊長,行動中出現了任何差錯,我都會被關禁閉。還好那次行動很順利。特洛伊也在這次行動中進行了他最後的沙漠行軍,最後一次用狙擊步槍開火。
我望著特洛伊的母親被他兒時的夥伴扶進轎車裡。她一直將軍旗緊緊地攫在胸前。來到密歇根州的格林維爾,讓我更加懂得了特洛伊對海軍陸戰隊的愛。這座城市完全就是個工業發展失敗的例證。這裡一片白茫茫的,充斥著酒味和宗教的氣息。我想這樣的印象是由我在這裡見到的那些人所造成的。他們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在哀悼一個與他們一樣的人。我不能告訴他們特洛伊在多年前就已經不再是他們當中的一員,讓他們知道真相卻還要繼續為他哀悼,這樣做顯得我太無情了。
葬禮完了之後,特洛伊的家人在附近的一個叫“獅群”(Lions)或是“祝你好運”(Kiwanis)的俱樂部舉辦葬禮晚宴。去的路上,我們幾個在一家酒店前停下,買了些啤酒和幾瓶威士忌。還沒走到晚餐大廳,這些酒就全被我們喝光了。晚餐上的老人們顯得很激動,因為他們身邊有一群年輕的戴著部隊肩章的戰士。他們說了不少奉承話,誇獎我們的軍服、我們的舉止以及我們在上次戰爭中怎樣英勇作戰。
那幾個後備役軍人也在大廳裡。當他們的中士走到阿迪克斯旁邊,問他的勳表來得是否正當時,我們兩幫人之間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一等兵,你看起來太年輕了,不像是有資格得到戰鬥勳章的人。我敢打賭你在沙特的時候肯定是在新兵訓練營裡。知道戴上不應該屬於自己的勳表是要受軍事處罰的嗎?”
特洛伊的葬禮:無言的悲傷(3)
阿迪克斯說:“老兄,你他媽離我的戰鬥勳章遠點兒。我可沒在你胸前看到什麼獎章或是勳表。我在沙漠裡拼死作戰時,你他媽還不知道在後方的軍需儲備中心幹什麼呢。”
“陸戰隊隊員,我要回總部好好查查你的檔案。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個現役軍人。我是一名中士,而你連個軍銜都沒有,你得尊重我。”
“我他媽會尊重你的,我要拿拳頭來揍你的屁股。”
羅傑是我們幾個裡軍銜最高的,是名中士。這時他過來給我們撐腰。他告訴那個可愛的後備役軍人,除非他想在自己的老家被狠狠地揍一頓,否則他和他的手下最好他媽的趕快從這兒滾出去。所以他們每人抓了一片蛋糕,灰溜溜地從大廳的後門走了出去。
葬禮宴會結束後,我們到利薩的父母家和特洛伊高中時的朋友一起參加聚會。他們都是很不錯的傢伙,和我們多數人同歲。對於一位認識多年的朋友從部隊回來後不久就離開人世,他們感到很傷心。我們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因為特洛伊雖然不喜歡格林維爾這個地方,但他喜歡這裡的朋友。而在部隊裡,一等兵們除了用步槍射擊以外,還會花大量時間對其他人講述自己入伍前的平民生活、在老家的朋友等,雖然他們本來應該將一切忘掉。
特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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