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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倫左頓時噴出一口鮮血,五章六腑猶如被放在火上烹煮一般,劇烈的灼熱疼痛讓他忍不住慘哼一聲。
司蘭雪衣看著他,眼睛微微眯起,心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沒有立刻再次出手。忽倫左受了她全力一擊,竟然還能活著。
忽倫左扶著帳壁緩緩站了起來,看著眼神冰寒冷厲的司蘭雪衣,說道:“你殺了他們?”
這麼長的時間,他的親衛沒有進來,他的帥帳四周甚至沒有半點異動,顯然是有人故意調走了周圍巡邏的兵士,而他的親衛是不可能被調走的,所以,他們一定死了。
司蘭雪衣冷聲道:“為你先派幾個忠心的部下去陰朝地府探探路,也免得常年領兵的忽倫將軍孤身一人,會不適應。”
忽倫左抬起右臂,抹掉唇邊的鮮血,心中的怒火已然滔天,喘息著道:“他們是司蘭國最忠誠的軍士!你是司蘭國的公主,怎麼能如此濫殺?”
司蘭雪衣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們忠於你,所以因你而死!”
忽倫左咳了一口血,怒道:“忽倫左何罪之有?”
司蘭雪衣極為平靜的看著忽倫左的憤怒,司蘭皎皎曾說,憤怒代表著無力和恐懼,看來果然如此。 ~思及忽倫左這些年的戰功,司蘭雪衣嘆了一口氣,說道:“唯一一次機會:你若肯交出兵權,立刻回京都養老,雪衣不殺你!”殺了忽倫左,無疑自斷司蘭一臂,這樣的事,不到萬不得已,司蘭雪衣實在不願為之。
忽倫左怒極反笑,說道:“忽倫左身受王命,此時尚未完成,如何敢交出兵權,安逸養老?”
司蘭雪衣身上殺氣陡然強烈,“王命是亂命!你身為司蘭國的大將軍,應該凡事以司蘭國的安危存亡為先!”
忽倫左怡然不懼,厲喝道:“末將正是以司蘭國的安危存亡為先!發出亂命的是公主殿下!”
司蘭雪衣搖頭嘆道:“看來是我太過仁慈了。”
“公主殿下不僅是我司蘭的公主,更是百萬軍士的大元帥!公主殿下才應該好好想想,如何做才是為司蘭國好!王雖荒淫,卻非無道!如今李氏王朝與慕容氏嫌隙已起,正是北庸亂時,我司蘭大軍不乘機強攻,反倒要任其安內再來攘外麼?唐將軍就算擁立新王有功,但他畢竟是北庸的將軍!公主殿下因為自己的兒女私情,竟然全然忘了司蘭國的利益,忘了先王的理想。公主殿下才應該好好想想,您現在所做,可對得起司蘭國的軍民百姓?”
司蘭雪衣聽著忽倫左的一席話,陡然間想明白了一些事,也猜到了唐子俊帶著莫非來司蘭的用意,心中微涼,面上卻依然極為平靜冷淡,她寒聲道:“看來我說得太多了。你也說得太多了。這樣一來,你來交代遺言的機會也沒有了。”司蘭皎皎說得不錯,既然做了決定,便應該毫不猶豫的實施,所有旁的心意,只會亂了心境。
司蘭雪衣並沒有立刻出手,而是緩緩走到了王帳右側的兵器架旁,取下一柄劍,動作緩慢而認真。這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父王的臉,司蘭皎皎的臉,最後出現的是唐子俊的臉,初見唐子俊在漠東軍營元帥營帳裡暗相廝殺的情形,公主府中舉杯對飲的情形,草原上賽馬的情形,平叛時並肩殺敵的時光……
那些日子真的很開心,每次覺得前路黯淡沒有希望的時候,唐子俊就是她的光芒,看到唐子俊,便能放下公主和元帥的身份,放下一切的包袱,放心的笑,放心的依靠,放心的醉一場。
司蘭雪衣唇角浮起一抹溫暖的笑意。這一輩子,她都在為司蘭而戰鬥,這一次她想要為自己戰鬥一次。
縱然她知道,他是為了莫非而回的司蘭,縱然她知道,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她也想為了他,努力一次。杏花村的小牛是莫非的小牛哥哥。現在,司蘭雪衣,要盡一切努力,讓唐子俊,成為司蘭雪衣的唐子俊,再不是誰的誰。再不要將目光在別的女子身上停留!
轉身,唇角的笑意早已消散,目中只有冰寒。瞬間,劍已揮出,劍尖輕顫,向著破碎書案後的忽倫左狠狠斬落。
不用自由修習的熾烈真氣,司蘭雪衣要用北庸習得的劍舞,殺司蘭國的大將軍。
這一劍,凝聚著司蘭雪衣強大的信念和氣勢,即便忽倫左沒有受傷,也不可能抵擋得了。
一聲極其明亮的脆響,伴隨著強烈的真氣迴盪,司蘭雪衣的劍斬在忽倫左的彎刀之上。精鐵打造的彎刀,被一柄普通的劍齊齊斬斷,那柄劍並沒有停留片刻,繼續向下,狠狠斬進忽倫左的肩頭,斬進了他的胸膛。
忽倫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