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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藍的神色有些怪異,喃喃道:“若不是我換了你的毒針,你已經被太醫發現下毒害太后,而她已經把你殺了!叫我怎麼相信你!從東山營帳策馬而回,到這次用淬了藍冰花的毒針刺太后,你哪一次不是在拿命毒?哪一次不是差點就死掉了!叫我怎麼相信你!”
“郡主殿下,那是因為,我足夠相信你!上次你及時讓李柚回來了,並且讓李柚和太后之間的關係第一次產生了不可彌補的鴻溝。”莫非略一停頓,眼神黯淡了一分,卻立即繼續說道,“而這一次你也成功替我換掉了毒針,讓李柚和太后徹底決裂……”
慕容藍便從那一絲的停頓捕捉到了莫非的心思,毫不顧忌的嘆道:“可惜了小皇子。因為這件事我有些後悔在太液湖邊答應你幫你復仇。如果沒有這場復仇,或許你會過得更好些。”
莫非眼中晶瑩一閃,搖頭道:“那只是意外。如果沒有這場復仇,我會生不如死。”
這樣驚心動魄的話題就在明仙宮的畫室裡淡淡流淌。沒有顧忌,只有信任。
沒有人相信那根藏在衣中,扎中太后後頸的針是莫非做的手腳,甚至連太后自己都不相信。然而事實上,確實是莫非在從晗寧殿趕往御書房的馬車上,極其小心的從頭上那隻隨時佩戴的鏤空穿枝芙蓉紋白玉釵中取出一根繡花針,然後極其小心的別在衣領處。沒有人知道,連榆錢也不知道,所以更沒有人相信,所以皇帝也不相信。——除了在晗寧殿中和她交換過眼神,並點頭同意她行事的慕容藍,這世上再沒有人知道,莫非頭上隨時佩戴的白玉釵中空的釵柄中藏著一隻淬著藍冰花劇毒的繡花針。
只有慕容藍在晗寧殿中看懂了莫非手撫頭釵的意思,並且在片刻猶豫之後表示了支援。於是莫非絕對的信任,再不擔心那根針會被別人發現。
一陣良久的沉默後,莫非舉起茶盞,突然道:“慕容藍,在我親手殺死她之前,不要讓時間或是病魔殺死她。所以,拜託你,一定要讓她活著。”
慕容藍沒有說話,沒有點頭,只是舉起茶盞和莫非手上的茶盞輕輕碰了一碰,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無比悅耳。
沒有任何徵兆,慕容藍突然開口:“娘娘!”
莫非抬頭,“郡主?”
慕容藍認真的盯著莫非的眼睛:“做人不能太無恥!”
莫非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好的!”
慕容藍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繼續說道:“元帥的人格這種東西不能隨便拿來起誓!並且是起這種毀人格的誓!雖然元帥不會介意!”
莫非沉思片刻,才想起慕容藍說的是她在御書房門口用父親的人格起誓說那根針不關自己的事。莫非微澀一笑,狡辯道:“郡主殿下,您誤會了。我說的是我的父親。我父親是大將軍莫毅。他已經死了,人都死了,自然沒有人格,只有鬼格或者神格。”
……
不知道是太醫的藥實在管用,還是去了心病的原因,第二日睡到午時才起,李柚的競是精神了許多。常妃靜靜的為他梳著烏黑的髮絲,唇角始終保持著恬淡的笑容,眼中流溢著滿足的光彩,看著竟比平日美了幾分。
李柚從銅鏡中看到她的模樣,微微一笑,道:“若論品格,倒真沒有誰比你更適合入主中宮的。”
常妃一顫,連忙跪倒,“臣妾惶恐。”
李柚嘆了一口氣,側身將她扶起,淡淡笑道:“便是這一點不好,君臣之禮太重。”
……
就快到李柚寢宮,莫非接過榆錢手上的雪梨銀耳羹,讓榆錢等人在宮門候著,獨自走了進去。萬金站在簷下,遠遠瞧見一身大紅織錦緞大氅的身影走來,待得近了,才認出是誰。萬金怔了一下,忙行禮:“給莫妃娘娘請安。”
莫非是得了李柚特許可以隨意出入皇帝寢宮和與御書房的,見萬金行禮,也不作他想,只點一點頭,徑直欲往殿內去。萬金卻並不起身,又叫了一聲:“莫妃娘娘。”
莫非這才起了疑心,止住腳步等他說話。此時靈素端著面盆已經打裡面出來了,見了莫非,倒是吃了一驚,只默不作聲請了個安,又朝向莫非往屋內使了個眼色,便退走了。
莫非見靈素出來,已然猜到了幾分。李柚一向不喜歡宮女服侍起居,除非有人侍寢。
莫非端著銀耳羹的手微微顫了顫,心口一陣酸澀,怔了怔才問:“誰在裡面?”
萬金並不答話,微笑道:“娘娘若有要緊事,奴才這就進去回皇上一聲。”
莫非怔怔半晌,冷然一笑道:“哪裡會有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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