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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大概是沒想到會有這種可能,要是真弄斷了弦,她還真是萬分不捨。
“喜兒,跟為師去取琴。”元月突然開口,又轉向展老:“師尊,弟子先告退一下。”
“快去快回。”展老揮手讓兩人離去,便又帶了衛甲坐到亭中,又吩咐了梅歡撫琴一曲,很是享受。
喜兒跟在元月身後,跟著他向隨意園的另一個門走去,那個門連著隨意園和儒英園,出了門便是院長的院子,再過二十步,便是元月的小院。
進了元月的小院,到了放琴的地方,兩人卻都不急著去取琴。元月坐在琴凳上,默默看琴,又或者,根本沒看琴,只是發呆,他的表情很平靜,好似什麼也沒想。
可喜兒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灰暗之氣,是因為輸了嗎?還是因為,梅歡的相讓?梅歡這一舉動不知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衛甲的意思。不論是誰的,這話由她說出來,都傷了元月。
“師傅,您想贏麼?”喜兒上前兩步,走到元月身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
“怎麼這麼問?”元月轉過頭來,微微一笑。
“笑的真假。”沒有外人,喜兒說話也就放開了,不再那麼上規上矩,很是自在,見元月表情開始扭曲,她才又道:“好吧,我換一種問法,師傅你在意輸贏嗎?或者,您在意我跟無極輸給梅歡梅慶,還是在意您自己輸給了師伯?”
“我們快些走吧,師尊還在等。”元月有些狼狽的匆促起身,抱了琴便往外走,喜兒亦步亦趨跟在身後,並不因元月的逃避而閉口。
“師傅真的像自己說的那般不在意嗎?沒錯,師公是說過,輸的人就必須在學院裡做夫子,可是,師公並沒有規定,輸的人就不能離開學院,不能離開華月城吧。每年有三個月人沐休時間,只要師傅有心,哪裡去不得,可師傅卻死死的守在學院,為的又是什麼……”
“閉嘴,喜兒。”
“輸贏很重要嗎?你輸了也好,贏了也好,我跟無極都會敬你,愛你,不會因為你的輸贏而有所改變……或者。”喜兒突然心中一動,猶豫問道:“或者,曾有人在意過師傅的輸贏嗎?”
元月腳下一個踉蹌,隨即穩住,不再說話,也不回頭看,自顧往前走去,喜兒心中有數了,卻是不知該說什麼,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將到眾人面前時,喜兒才又突然問道:“師傅,如果你離開學院,最想去的是哪裡?”
“哪裡?”元月猛的站住腳,頭抬的高高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直望向前方,越過學院,越過華月城,達到更遠更遠的遠方。
哪裡呢?喜兒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想著在那個方向有著什麼等著他。他在意的人麼?親人,朋友,又或是,愛人?
“師尊。”兩人又回到了之前所在的地方,梅歡的琴音剛歇一會,眾人還都在回味音樂的美好,元月兩人的出現,顯然打斷了這一幕祥和。
“去吧。”展老幾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
元月將琴安置在一花叢中的臨時琴案上,便又退回亭子裡,坐在衛甲對面。
喜兒坐在琴後,抬眸望了一眼眾人,有期待,有擔憂,有興味……喜兒都只是輕輕一掃。
“要彈麼?”她問自己,前世不愛彈,是因為被逼,這一世,也只是沒興趣,或者,就像古人所說,琴無知音不彈,所以,才沒有彈的衝動。
第88章:意外
那現在呢?要不要彈,為誰彈?知音麼?這裡誰能做她的知音,元月麼?他是夫子,是師傅,是像父親一般的存在,好吧,或許,可以為他而一彈,為他這些年的寵愛,這些年的擔待,為他剛才的失意,為剛才梅歡對他的傷害。
找到了理由,喜兒便突的歡快起來,彈吧,到這裡這麼些年,沒認真彈過一曲呢。
喜兒輕輕抬手,左手按弦,右手挑拔,琴音零零碎碎,斷斷續續,錯亂不堪的響起。聽得眾人眉頭緊皺,幾欲伸手撫耳,更有人恨不能衝上來,將她拖離琴桌。喜兒卻又突的停下,猛的抬頭,望向元月,微微一笑,問道:“師傅,您想聽什麼?”
“呃,隨,隨意。”元月一愣,輕咳了一下,才回答。
“隨意啊!好吧,那就隨意吧。”喜兒輕輕挑眉,不太在意。不過,她有些廳怪那些人的反映。
之前她試音嗎,難聽些正常,他們表情也很正常,可為什麼她停了下來他們就發愣了,她還沒彈,沒顯示出她的琴技不是嗎?她卻不知,剛才她那無意的一笑,讓人多麼驚奇,就像百花同時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