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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亞凡無聲地哭起來,卻始終捏著那半塊匹薩餅不鬆手,似乎吃不下去,又把它當作唯一可以牢牢抓住的東西。
方木尷尬無比,鄰桌的男女已經投來了詫異的目光,似乎對他們的關係表示懷疑。的確,如果說他們是父女關係,方木顯得太年輕,如果說是戀人,方木又顯得太老。也許唯一合理的解釋是:方木是一個勾引高中女生的成年流氓。
幾分鐘後,廖亞凡的哭泣戛然而止,就像開始那樣突然。她用餐巾擦擦眼淚,抿抿頭髮,繼續吃那塊已經被她捏變了形的匹薩餅。滿桌的食物方木基本都沒有動,卻被廖亞凡一點點吃光了。她並不是食量大,而是在有意拖延晚飯的時間,鄰桌的客人都換了三撥,這頓漫長無比的晚飯才吃完。
方木看看手錶,已經九點多了,衣袋裡的手機又在振動,不用看就知道是周老師在催他。
方木結完賬,站起身對廖亞凡說:“走吧。”廖亞凡坐著不動,手按著桌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方木說:“我不回去。”
方木板起臉,“不行。”
廖亞凡把頭扭過去,意思很明顯:那我就不走了。
方木無奈,“好好好,不回去。”
廖亞凡又轉過頭來,“你保證?”
“我保證。”
按照廖亞凡的要求,車只能行駛在遠離天使堂的城南。她以手托腮,貼著冰冷的車窗看著夜色中的城市。看似沉思,其實這女孩敏感無比。每次方木向北轉彎,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廖亞凡都會無聲地扭過頭來,長久地盯著方木,直到他再次轉南。
接近夜裡11點的時候,方木把車停在了路邊。
“太晚了,你必須得回去。”
“不。”女孩的聲音輕輕,卻很堅決。
“那我們也不能在車裡呆一夜啊。這麼冷的天,我們會凍壞的。”
廖亞凡沉默了一會,扭過頭去不看方木,片刻,傳來顫抖的聲音:
“你帶我去賓館吧。”
方木無語,搖下車窗,又吸了半隻煙,一踩油門。
吉普車朝天使堂的方向飛馳,廖亞凡盯著方木足足看了5分鐘,也許是察覺到方木這一次不可能再寬容自己,她慢慢地低下頭。
“今天晚上你即使送我回去,我一樣會再跑出來。”
方木鐵青著臉一言不發,開過幾個路口後卻一打方向盤,向另一條路駛去。
十分鐘後,方木把車停在了宿舍樓下。
“跟著我,別出聲。”方木可不想讓同事們看到自己深更半夜地把這麼小的女孩子帶回宿舍,廖亞凡倒顯得既緊張又興奮,很不必要地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跟在方木身後。
短短兩層樓的路程顯得無比漫長,幸運的是,在走廊裡始終沒有遇到同事。終於進了自己那間宿舍,方木靠著門,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廖亞凡倒是顯得很放鬆,她把書包甩在方木的床上,在小小的宿舍裡好奇地東張西望。方木從水房裡打了一盆水回來,又從暖水瓶裡倒了些熱水進去,指指窗臺上的潔具示意她先洗洗臉。廖亞凡順從地走過來,脫下校服外套放在椅背上。方木趕緊關好門,站在走廊裡打電話。
周老師的聲音很著急,“你怎麼不接我的電話?”
“你別急,我也是沒辦法。”方木捂住半邊嘴,壓低聲音說道:“亞凡說什麼也不回去,也不知這孩子怎麼了。”
“你們現在在哪裡?”
“我的宿舍。恐怕今晚她得在這裡過夜了。”
周老師有些猶豫,而方木清清楚楚地聽到趙大姐在那邊說“不行”。
“好吧。”周老師最後還是同意了,“明天一早你直接送她去學校。”
“沒問題,你放心吧。”
再回到宿舍,廖亞凡已經洗漱完畢,清清爽爽地坐在床邊。方木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一時無話,最後冒出一句:“你的作業寫完了麼?”
話一出口,連方木自己都覺得可笑。他拿起車鑰匙,站起身來說:“你睡吧。明早我來叫你。”
方木的手剛剛搭在門把手上,就感到一隻手拉住了他的外套。
“你別走。”
隨後,一雙手臂就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
一瞬間,方木的身體變得僵硬,頭髮也“唰”地一下全豎起來。他本能地要轉身推開廖亞凡,可是那雙手抱得如此之緊,無論他轉向那裡,廖亞凡都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他無端地想起老鷹捉小雞的遊戲,自己是那隻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