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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次劫難,齊家大傷元氣,園青坊大街上的店鋪也關了一半。據說齊家遷回來之前,曾國藩還曾在齊府小住數月。他那流傳後世著名的家書,有幾封就在齊府寫的。
再一次大的打擊是抗日戰爭時期。日本人攻佔南京後,沿江而上,於一九三八年佔領宜市。齊家再次外出逃命,當時叫“跑反”。這時,齊家雖已家道中落,但在園青坊大街上仍有幾爿米行和綢莊,還有後來新開的魚行和一家真正是前店後坊的點心店,所做的蘇式點心,遠近聞名。
日本人進城後,立即把齊府徵為司令部,後來又改為憲兵隊駐地。一佔就是七年,齊府變得陰森森的,不知道有多少冤鬼孤魂死在裡面。
抗戰勝利後,齊府後代已經天南海北,各自一方,回到宜市的只有逃到鄉下沒有走遠的一房。
歷史滄桑,日曆翻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仍然住在齊府裡的齊社鼎一家,只知道老宅是祖上留下來的,他們的父親叫齊衡君。
齊衡君生有二男二女。長男齊社稷原在上海外國洋行當學徒,後來跟英國老闆去了香港,太平洋戰爭爆發後遷至英國,現在後代都在英國。長女齊社玉,嫁給一個國民黨軍官,隨夫去了臺灣。次男齊社鼎,小女齊社娟,幾乎一輩子沒有離開過齊府。
經過歷史的變遷和兵荒戰亂,以及解放後的歷次運動,齊府早已不屬於齊家了。只有現在齊社鼎和齊社娟住的幾間房,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平方米,是在他們名下,還有一些走廊、天井、廳堂等權屬不清的地方。
齊衡君是個接受了新文化新思想的人,並不重男輕女,他生前將齊府按照“三進三堂”結構,分給了兒女。一進分給了長女社玉,二進分給了長男社稷,三進分給了次男社鼎和小女社娟。三進是兩層樓,面積最大,社鼎分到樓下,樓上分給了小女社娟。
解放後,一進屬於社玉的部分,被政府沒收。社稷的房屋因其解放後一直未歸,部分出典,部分出租;社鼎的房屋,也因生活困難出租了一部分。社娟也將樓上的兩間廂房讓出一間出租,後來連樓上的廳堂也隔成房間住了人。因此,齊府裡住進了眾多非齊氏家族的人家,而且公房私房混雜在一起情形十分複雜。
這天是星期五,不是齊社鼎回家的日子,可他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後就匆匆趕到了汽車站,他急著想回家,和妻子孩子商量老宅拆遷的事。
上了車,齊社鼎的神情又恍惚起來。他生於老宅,長於老宅,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祖上傳下來的老宅,兒子女兒也都生於老宅。他的一生,悲歡愁苦喜怒哀樂,老宅一本全知,他已與老宅糅為一體了。如今老宅要拆了,要變成一堆碎石爛瓦,夷為平地,要建起那讓人眩暈的積木一樣的高樓。
老宅將不復存在。
儘管老宅並沒有給他帶來歡樂,但是已經與老宅糅為一體的齊社鼎也有一種走向末日的感覺。
故土難離,故居難遷啊!
走進園青坊大街時天色已晚,天空飄起似有似無的細雨,腳下的青石板經過歲月磨礪,變得圓潤滑溜。街上的路燈大都壞了,也許因為馬上要拓寬,市政部門沒有派人來修,因此,園青坊顯得十分幽暗。但齊社鼎不怕黑,這條路他走了五十多年了,閉著眼睛也能摸到家,每一步踏下去,他幾乎都知道是踩在哪一塊青石板上。
此時,他抬頭看看那已看過千百遍的牌坊。這座十幾米高的牌坊,三層飛簷,大理石雕刻,古樸典雅。歲月風霜的侵蝕,白色的大理石已變成灰綠色。
牌坊是殘破的,當年的紅衛兵用大錘砸去了牌坊上的雕刻,牌坊依然立在那裡。齊社鼎嘆了一口氣,道路要拓寬,房子都要拆了,祖上的這個牌坊也一定會拆去的,因為它擋著這條即將拓寬的路。齊家留在這塊土地上的最後一個印記,就要徹底消失了。
當年四人抬的轎子可以直進直出的老宅大門,因年久失修油漆斑駁,畫在上面的門神早已經缺胳臂少腿肢體殘破。齊社鼎用力推開大門,“吱——呀——”沉重的大門痛苦地呻吟著,齊社鼎聽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大門後一團漆黑,這裡原來有一盞路燈,可由於電費的問題,老宅裡的人意見不一,後來就拆了。只有從旁邊人家的窗戶裡漏出的一點燈光引路。
齊社鼎抬起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