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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朝亡,天下亡,鄭氏能在一隅海島保全大明衣冠數十年,誠為良可讚歎之事,決非能簡單以“割據一方”四個字給臺灣的鄭氏下定論。
“國姓爺”的私心(12)
連“我大清”的“聖祖仁皇帝”康熙本人都讚歎這位敵手:“鄭成功,真乃明朝忠臣,非為朕之亂臣賊子!”
鄭成功懷故主之恩、守孤臣之節,一直恥為亡虜,磊磊落落,不事二朝,確為奇男子,大丈夫!
反觀施琅,降而復叛,叛而又降,為清廷充當鷹犬,攻破明朝遣民心中最後一個心理堡壘臺灣,這絕對不是現在小文人所稱的“順應歷史潮流”。
所以,施琅是個度量偏狹、認賊作父、反噬成仇的典型人物。
歷史,不僅要用所謂的當代眼光去看,也要具體從歷史高度去看。
倘以成敗論英雄,施琅肯定是英雄。
如果自道德倫理的高度審視歷史人物,施琅不過是個心理卑汙的投效小人,包衣奴才!
弓弦一鉸送君王(1)
——永曆政權的終結
一世雄傑的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即使在他最恐怖的夢魘中,肯定預料不到,大明建國二百多年後,他的皇裔聖種朱由榔,會喪家犬一樣,流落到蠻荒緬甸,渡過他人生最艱苦的歲月。
緬甸,在《明史》中,並非能側身於《外國傳》中,這個蕞爾小邦,只列於《雲南土司傳》的最後一編。
洪武二十七年,緬酋上貢,明朝設緬中宣慰使司。永樂元年,明廷又設定緬甸宣慰使司。所以,最早緬甸有二個宣慰使,皆是當地土酋,二百多年內向大明入貢不絕。
從明初到天啟年間,緬甸對雲南邊地時有侵襲擾,特別是萬曆年間,屢生兵端,但這個土邦倒是一直奉明正朔,受明朝黔國公沐氏家族的“直轄”。
深入荒蠻群山中的蕞爾小邦,做夢也想不到,一夜之間,天上會掉下來個“朱皇帝”。
1659年(永曆十三年,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六日,守衛緬關的緬甸蠻兵發現,有兩千多服色鮮明、臉色難看、行色匆匆的明朝人,或文或武,或步或馬,擁簇著一個明黃大轎,忽然出現在關門之外。
派出通事(翻譯)一打聽,方知來人一行非同小可,乃大明堂堂天子,“永曆皇帝”。
世事如斯難逆料。
窮山惡水,競困真龍!
註定要凝固的“歡樂”——永曆君臣的昆明大撤退
孫可望勢力泡沫般的崩潰,使得李定國,永曆帝等人一時間忘乎所以,覺得西南之地,大可安樂平靜。
永曆君臣沒把進取或者恢復當作要務,反而在昆明城內慶功發賞,升官許願,歌舞昇平,上至君王下至重臣,沒有任何憂患意識。
永曆朝臣中的兩個官員,高績和金簡,很感憂心忡忡,向李定國等人進諫:“今內患雖除(指孫可望),外憂方大。清軍一直屯兵虎視,等我內鬥方酣之時,很可能突然進擊。我們如今情形,恰似酣歌於漏舟之中,熟睡於積薪之上,良可堪憂!二位王爺兵略頗悉,怎可懈怡如此!”
如此苦勸良言,李定國竟然聽不進去,並向永曆帝告狀,二臣幾乎捱到杖責。
要說李定國完全沉浸在“勝利”中沒想事,也不盡然。當時,他主要的想法是攘外先安內,把注意力放在孫可望心腹部將王自奇、張明志等人身上。這幾個人擁兵於楚雄、永昌一帶,很讓李定國放心不下。
於是,他親自率軍,迢迢跋涉,進攻永昌的王自奇。
眾寡不敵之下,王自奇敗走騰越(今雲南騰衝),窮途自刎。張明志見情勢不妙,請降受撫,總算少了一番折騰內鬥。
從對明朝的忠誠角度方面講,李定國絕對沒有問題。他曾這樣對手下人講過:“曹操、司馬懿有戡亂之才,喋血百戰,摧大敵,扶弱主,如果他們博取萬世美名,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但他們一念之差,篡人國家,猶持黃金換死鐵,落得後人笑罵,直是太不值得!”
如此價值觀,保證了他對明王朝的絕對忠誠。
擊走孫可望之後,李定國本人有所膨脹,開始對劉文秀表現出排擠的態度,否決他請永曆帝移駕貴陽的建議,並把他從前線召回,卸其軍權。同時,李定國把在邊諸將皆招回昆明,論功分兵,多寡不一。不料,清軍猝至,兵失其將,將不得兵,所以導致日後的兵敗如山倒。
為此,劉文秀對手下講,“退狼進虎,晉王必敗國家!”雖然把李定國和孫可望相提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