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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先天至寶崑崙鏡發出的靈光遮蔽一切光聲傳出,外間之人根本無法聽到靈光之中的任何聲音。
然而,三聖公主還未鎮定心緒,耳邊赫然感到一陣異樣之感,心尖兒便是劇顫,酥酥麻麻的電流向全身湧去,嬌軀酥軟如泥。
一聲嚶嚀,仿若山泉清澈明淨的眼睛,蕩起一圈圈水波漣漪。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浮起,他怎麼可以,怎麼……
“咦?”
蛇妖霓裳妖王心下微動,訝異道。
嘯月妖王正待轉身離去,這時,又是將驚疑目光投向蛇妖霓裳,森然道:“發現了什麼?”
霓裳妖王秀眉緊蹙,搖了搖頭,表示一無所獲。
嘯月妖王冷哼一聲,再次以神念掃過園林,半晌之後,心中也不禁升起一分狐疑不定。
四妖終於離去。
而蛇妖霓裳臨走之際,猛然扭過臉來,遠遠朝陸北和楊嬋二人所隱藏的那株大樹深深看了一眼,喃喃道:“真的沒有嗎?”
想了想,也不敢出手試探。
蓋因,不管此人存在與否。
既然能夠從嘯月這等長生真仙眼皮底下藏匿,這等手段實在可怖。
而且霓裳妖王還有著一股來自心底的啟示。
若她貿然出手,必不得好死?!
無人知,以赤練王蛇之身得道的霓裳妖王,擁有一種奇特的血脈天賦,生死危機加身,毫無一絲一毫的妖軀,就會熱血奔湧。
這一點,卻是那些蔑視她出賣色相的妖王,不得而知的。
“妖族的血脈秘術,果然不能等閒視之。”
見四妖王轉身離去,陸北目光閃了閃,就是自顧自地說道。
“你,放手。”
冷冰冰的聲音自懷中響起,令陸北心中一震。
正見如洗月光之下,三聖公主楊嬋面如冷霜,目光清冽地看著自己。
但,眼底分明有著一絲複雜光芒流露。
楊嬋心中只覺前所未有的惱怒。
陸北當她是什麼人了,為何三番五次的輕賤於她。
上次就是,明裡暗裡……還有此人向來的可惡之處,與那些花言巧語的花間浪子又有何異。
楊嬋越想,心中越是生氣、失望。
陸北目光微沉,心中明悟。
若他今日放手,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從此二人多半形同陌路,相忘江湖。
這位三聖公主,恐怕會再演和前世神話一般無二的悲劇。
這悲劇,甚至不以這位三聖公主的個人意志為轉移。
念及於此,陸北的心中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想起二人這些日子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
雖然平淡如水,但卻有一種很真實的溫馨。
不管他一開始的原因是什麼,現在是他不捨此女離開。
而且,他難道要最後原諒全世界?
退一萬步說,他前世是個什麼人,自己又不是心裡沒點數。
至於大道蒼茫。
長生真仙,求真,那一個真字,就是去偽存真,求得真我。
是否是他現在的狀態,他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既然在過去的某一天,對自己鄭重許下了順心意、求縱橫的諾言,又怎忍見付。
那麼現在是不是在路上,誰又知道?所謂【得道應如我】,我走過的路,就是我的道。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放手。
這些念頭不過一瞬,就在陸北心中一一閃過。
他不再猶疑,雙手扳過伊人柔軟的雪肩,在楊嬋嗔怒的明眸之中,低下頭來,很快噙住兩片冰涼。
“唔,你……”
這話死死壓在楊嬋喉嚨,便覺檀口之中有著柔軟侵入,叩開櫻顆編貝……
清冷月光之下。
一條靈活的游魚,徜徉在溫暖的淙淙山泉之中,去追逐那一片清清涼涼的水草。
可水草打著璇兒,似乎要逃匿,但終究紮根于山石之間,無處可逃,被游魚追上。
月光下澈,影布石上;游魚歡快,細鱗映月……
昔年,惠子和莊子遊於濠梁,莊子見魚出遊從容,以為魚之樂。
惠子則曰,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
……
三聖公主生平以來,何曾遭遇過這樣事情,只覺一顆腦袋暈暈,周身迷醉,心中原本的怒火被拋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