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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度神色一絲疑惑閃過,不過笑容仍是回覆臉上,恍然道:“原來是賢侄啊。快請坐。”
何度向上首一張太師椅上坐去,早有僕役奉上香茶,何度端起茶盞,品了一口。
何度疑惑道:“對了,你父親呢,怎麼不見他。”
陸北站在原地,轉過身來,拱了拱手,神色悲慼道:“家父與家母,月前在蜀地中,不幸遭了妖禍。”
“什麼……”
何度豁然站起,縱然茶盞倒在木几上,茶水橫流,冒著熱氣。也不為其在意分毫。
何度儒雅的面容上,安然之色早已不見,只餘震驚和難以置信。
陸北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聲音低沉道:“何伯父,月前,我們一家三口,本來要動身望湘南而來。但就在前一天,不想一頭過路妖魔途徑五柳村,吞吃村民……家父與家母……”
說到此處,陸北也不知是受到前身殘留情緒影響,還是有些觸景傷情,聲音低沉,斷斷續續,已然不知所言。
聞聽噩耗,何度頹然坐在椅子上,無力地望著虛空喃喃道:“陸兄,昔年英姿勃發,音容笑貌如在眼前。而今不想上次一別,然成永訣。”
“竟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長嘆一聲,久久無言。
何度轉過臉來,見陸北仍然沉默而立。
近乎六分熟悉的眉眼面容上,慘白瘦弱,而且不時咳嗽,眼角尚有點點淚痕。
何度強行壓下心中的傷感,凝聲道:“賢侄,你也莫要再悲傷了。我想汝父也不願見到你如此沉溺於思親悲痛之中。看你如今形銷骨立,怎麼可以將身子弄得這般虛弱。”
說到後邊,何度已然是帶著一些責備的關懷語氣。
陸北心下微微有些訕訕,說來慚愧,他與前身父母根本沒相處過一天,他要是說多麼悲痛,那純屬矯情做作了。
也不符合人之常情,不過他對這遭了妖禍的一家三口倒是有著憐憫和感激之情的。
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會對生命有著一種深沉的敬畏。
何度見陸北仍是站著,就是溫和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住著。”
陸北神色一愣,清聲道:“我在城裡找了家客棧。”
何度眉頭皺起,凝聲道:“別住客棧了,你暫且先住在你何伯父家。”
說著,根本不給陸北細說的機會,喚過一個年老僕役,沉聲道:“你去派人把東廂的抱廈廳收拾一番,讓陸賢侄住下。”
年老僕役神色猶豫了下,小聲道:“香兒小姐說她要留著抱廈廳,放一些名貴藥材的。”
何度不耐地打斷道:“什麼放藥材……哪兒來這麼多廢話,還不快去收拾。”
年老僕役告罪一聲,出了蓼風閣,快步向外間走去。
見著這一幕,陸北心中五味雜陳,對於何度的熱情,心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何度轉過臉目光慈和地望著陸北,笑道:“你先在何伯父家住下,就當自己家一樣,不必拘束。”
何度說著又看了看蓼風閣,玉石窗臺上的漏刻。
“恩,午時一刻了。我先讓人領你去吃些東西。你家的事兒,我還得回去給你林姨說一聲。”
“唉,千里迢迢,苦了你這孩子了。”何度嘆了一口氣,吩咐一個紅衣婢女領著陸北去用飯。
“何……”
陸北低聲喚道。
何度忙轉過臉來,關切地道:“還有什麼事兒麼。”
陸北生平第一次被這關切的目光弄得好不自在,目光微閃,訕訕道:“何伯父,多謝您了。”
聞聽此言,何度微微一怔,繼而爽朗一笑,上前拍了拍陸北的肩膀,暖聲道:“你這孩子啊,怎麼竟說些傻話。好了,你先去吃午飯吧。”
說完,何度便轉身快步向外走去,應是將陸北一家的噩耗,去告知何氏去了。
陸北嘴角微微抽搐,心中哭笑不得。
這,說好的人走茶涼,冷眼相對呢。
說好的……
莫非是我開啟的方式不對……
我這……賤骨頭吶。
陸北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眸微沉。
唉,這退婚……難了。
這時,一個俏麗的紅衣婢女,桃紅杏腮,盈盈走上前來,掩口笑道:“陸公子,我領你去用午膳吧。”
陸北轉過臉來,淡淡笑道:“那有勞姑娘了。”
“公子,您客氣了。”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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