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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雨中清新的空氣,緩緩吐出,心中那一絲憤懣,似乎也被吐出了胸腔。
船伕笑著提醒道:“公子,前面就要到營道縣了。天都快黑了,我們得快些了。”
陸北轉身回到船艙,淡淡笑道:“那有勞船家了。”
營道縣。何府。
株株梅樹淺映,重重屋宇深鎖,雕樑畫棟,鳥鳴啁啾。
廊外小雨淅淅瀝瀝,如煙如霧。
廊下。
一個面相儒雅的中年員外,正在逗著一隻畫眉鳥,畫眉鳥喙尖尖,羽毛豔麗,在鳥籠裡撲稜稜地飛來飛去,追逐著中年員外手中不時丟擲的鳥食。
這時一個風韻猶存,身著青衣襦裙,頭插碧玉髮簪的中年婦人,遠遠走來,笑道:“老爺,好興致啊。”
中年員外扭過臉,將剩餘鳥食遞給不遠處侍立的一個俏婢,搽了搽手,笑道:“如今外面下著雨,無心讀書,唯有如此,可聊以娛情了。”
此時,中年員外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香兒呢。”
中年婦人思索了下,方道:“可能又跟著韓家的那個窮小子,幫人瞧病去了。”
中年員外眉頭深皺,躊躇道:“香兒,也不知從哪裡學的醫術,這二年到處治病救人,治病不收診金也就罷了,有時還墊付藥資,甚至出金資助窮苦人家。這樣下去,如何能行。”
中年儒雅員外正是何父,何度。
同樣正是其人當年與陸北之父陸尋,為全陸何兩家通家之好,親自訂立的秦晉之約。
中年婦人盈盈笑道:“香兒心底良善,老爺不該為她高興麼。”
何度沉聲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其中道理。人心貪婪,只知索取,豈可一味滿足。”
聞聽此言,中年婦人沉思不語。
轉而笑道:“老爺,香兒也不小了,該為她許個好人家了,只是,尚不知那陸家,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何度接過婢女遞來的一盞香茶,呷了一口。
託著茶盞,望著髮妻,凝聲道:“陸尋兄自年前來了一回信箋,說要帶著兒子,在秋後來下聘禮,迎娶香兒。現在幾個月過去了,書信再也沒來過一封。”
何氏點了點頭,微笑道:“恩,我記得。為這事兒,香兒可是好鬧了一場呢,說什麼此生不嫁,願侍奉你我一輩子。我們這個女兒啊,可是有主張的很吶。”
何度放下茶盞,沉聲臉道:“胡鬧。你聽她胡言亂語,女兒家家,整天拋頭露面,跟著韓家小子,四處晃盪,也沒個正形。”
何氏笑意微斂,接過婢女再次遞來的茶盞,走上前去,柔聲道:“老爺,不要動怒,我會好好教導她的。”
何度斂去一絲怒意,溫聲安慰道:“我不是衝你發火,只是話趕話,趕到這兒了。”
何氏幽幽嘆了口氣,神色悽楚道:“老爺,我知道的。說來都怨我,這些年也沒給何家留個香火。”
何度聞聽此言,忙是苦笑不得道:“你怎麼又提這茬了,我又從來沒怪過你。”
片刻之後,何氏柔聲道:“老爺,不如我為你納房妾侍吧。也好讓何家香火有個延續。”
噗。
何度一口茶水未及嚥下,已然噴出口。
忙是接過侍女遞來的毛巾,搽了搽砰濺在胸口上的茶水。
轉頭見其妻正眼波盈盈,似笑非笑地看過來。
當即伸出手指,在空中虛點著髮妻,苦笑道:“莫要試探了。我要有這心思,早些年就辦了。”
何氏如玉的面容上,抿唇笑了笑,也不說話。
何度長嘆一聲,這時伸出手來,緩緩攬過其妻的肩膀,望著雨霧出神道:“這都是命啊。”
儒家先賢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飽讀詩書,如何不知。
念及此處,何度又是嘆了一口氣。
聽著這又是一道嘆息,身旁依偎著的俏麗婦人,眼眸幽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九十四章 九疑鼎何在
營道縣。
夜色漸漸降臨。
一條陰暗潮溼的小巷中,燈籠挑起,火光熹微。
粉紅衣衫的少女和一個青衣少年,撐傘相伴而出。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麻衣草履的老者。
少女雲鬢高挽,膚色白膩,俏麗的雪膩脖頸,宛若一隻高傲的天鵝,長長揚起。
撐傘的青衣少年身形瘦削,縱然身著一襲被漿洗的格外素淨的粗布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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