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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細細打量乞丐的時候,乞丐也目露驚異地打量著陸北。
陸北抱拳道:“這位先生請了。”
乞丐撩了撩衣袖,用髒衣袖搽了搽本已經明淨鑑人的桌椅,方才端正坐下。
陸北看了這一幕,微微一笑道:“先生,凡塵是不比山中清淨。”
“凡塵人心多變,的確不如山中松韌石堅。”
聽聞陸北此言,藍衫乞丐眼眸微微一眯,接話道。
藍衫乞丐說完這話,也不客氣,一雙髒汙覆蓋下,猶如白玉一般的手掌,舉起陸北剛剛用過的酒盅,送到唇間,仰頭一飲而盡。
繼而道:“好酒。”
“自然是好酒。”
“可惜。”藍衫乞丐抿了抿嘴角的幾滴酒珠,輕聲感慨道。
陸北不問這藍衫乞丐在可惜什麼,只是又拿起酒壺,自行在酒盅裡斟了一杯,也不嫌棄藍衫乞丐用過這隻酒杯,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藍衫乞丐見陸北神色不以為忤,面上平靜無波。
沉聲道:“小友,倒是靈慧非常。”
陸北直視藍衫乞丐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先生何以教我?”
藍衫乞丐輕聲笑了笑,這似乎是藍衫乞丐自進來之後,第一次笑。
笑的很好看。
一點兒都沒有長期乞討或身處底層的陰鬱,只有一種說不出的明朗和灑脫韻味。
說來,這藍衫乞丐若是鞠一捧清泉,洗去面上汙漬,必定是一位唇紅齒白,風度優雅的美男子。
藍衫乞丐笑道:“小友,可知人心之濁,之險,之愚,之昏。”
陸北似有所思,清聲道:“陸某自知,若不知……也見不得先生。”
藍衫乞丐尷尬地笑了笑,清咳一聲,輕輕掩過。目光突然轉向陸北右手按著的那柄赤霄劍上。
就要上前伸手抓去,但手背卻被陸北死死按住。
藍衫乞丐不以為意,頓聲道:“好劍。”
“好在何處?”
“此劍上可掃蕩寰宇,下可斬妖除魔。”藍衫乞丐思索了下,方才沉聲道。
陸北緩緩鬆開壓制在其人手背上的手,語氣頗為誠懇地認同道:“卻是好劍。”
藍衫乞丐不動痕跡地將手收回,似乎方才的事情並未發生。
繼而嘆了口氣道:“可惜……此劍因果頗重,非是小友可持之物。”
陸北抿了一口酒,望著綿綿雨絲出神,喃喃道:“人皇之劍,的確非陸某可持。”
陸北轉過頭來,語氣轉冷道:“先生,還有什麼可說的麼?”
藍衫乞丐眉頭一挑,輕聲笑了笑道:“小友,既持此劍,可敢除妖否?”
陸北目光凝視這藍衫乞丐,吐出了一口氣道:“有何不可。”
藍衫乞丐聽聞此言,目光方徹底從赤霄劍上收回,再無留戀之意。
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袖上似乎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朗聲道:“明夜子時,小友可到城西大井巷尋我。”
說完,這藍衫乞丐提拉著一隻靴子,蹣跚著向客棧外走去。
陸北端起桌上酒盅,放在唇邊,一口飲下。
只覺此酒剛一入口,清香馥郁,神清氣明。
這時,雨絲外的的街道上,隱隱傳來歌聲:“踏歌藍采和,世界能幾何,紅顏一春樹,流年一擲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紛紛來更多……”
陸北目光一驚,心道,原來是此人。
若是此人,倒也說通為何一副藍衫打扮,一腳跣足,一腳穿靴了。
陸北萬萬沒想到與自己打了半天機鋒的人竟然是未來的上洞八仙之一的藍采和。
更沒想到以乞丐行走世間的藍采和,竟然對凡間人心的汙濁厭棄到近乎潔癖的地步。
其人在客棧外流連往返,自始至終就是衝自己來的,或者是衝自己手中的赤霄劍來的。
赤霄劍雖說不是什麼靈寶,但卻是一件特殊意義的神兵,是赤帝之子劉邦,當年斬白帝子起義的寶劍,削平天下龍蛇,四百年漢家天下氣運浸潤,早已與人道息息相關。
說是一句人道聖器也不過分。
可藍采和到底是何時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赤霄劍呢?
想到此處,陸北猛然所覺,一定是在自己與傅官保發生衝突之時,自己一劍斷槐的時候注意到的。
還真是……人喜無好事,狗歡必生災啊。
至於其人以言語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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