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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山道崎嶇,青草慕陽,枝蔓瘋長,重巒疊嶂的山峰之間,或有一二鷗鷺布穀啼鳴呦呦,襯托著山谷越發清幽古奇。
陸北從馬鞍上取下一隻水壺,仰頭灌了幾口水,衣袖撩起,搽搽額角眉間星星點點的汗珠。
這時,耳邊隱隱傳來一陣驚慌的呼救聲。
陸北端坐馬上,執劍望去,遠處不過五六丈外,一個身穿秀士儒衫的白面書生,此時一臉驚惶失措的神情。
此人連滾帶爬,手腳並用地自荊棘坎坷的山道上滾了下來。
長袖衣衫被樹枝劃破成片片布條,手臂上道道血痕隱隱出現。
白面書生顧不得喊疼,抬起腳步,再次拔腿奔逃,突然身形一個趔趄,卻是被山中的一根枯枝絆倒,一下子匍匐在荒草叢中。
這時,嘯聲震動山林,樹葉被風吹得颯颯作響,煙塵瀰漫。
一隻斑斕吊睛猛虎,張著血盆大嘴,獠牙猙獰,帶著一陣腥風,向書生撲去。
書生目光驚恐,口中呼喊道:“我命休矣。”
陸北早早地看到這一幕,從馬上躍起,再行兩三步,拔劍而出,自空中向猛虎頭顱劈斬而下。
“孽畜,休得傷人。”
這頭大蟲極其機警,見一道寒光當空襲來,帶著沛然莫擋的殺機,脖頸一小撮白毛,根根豎起,一顆碩大的花紋虎頭,在空中向一旁奮力縮去。
落地幾個翻滾,一聲震盪山林的吼聲再次響起。
鮮血點點落下,染紅一大片青草。
此虎卻是終歸被陸北削去了一隻耳朵。
吊睛猛虎受傷後,兇性狂發。
然而由於來自猛獸的本能,對眼前敵人的殺伐氣息感到忌憚。
一雙虎目血紅,口中大張,來回躡著步子,身形扭動,似在觀察著陸北的破綻。
陸北目光一凝,向前一步,擋在白面書生身前,執劍與猛虎對峙。
這時,那白面書生見身前站著一個高大的青衫背影,右手握著一把長劍。
目中露出喜色,喜悅道:“柳毅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陸北聽這白面書生自稱柳毅,神情微動,不知為何剎那間,精神就是一個恍惚。
眉心清涼,恍惚之感盡去,陸北目光一凜。
心道,又是這種熟悉的恍惚之感。
此時,那頭斑斕猛虎覷著陸北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張著凌厲的爪子,向陸北撲來。
陸北劍光再起,不退反進,赤霄劍凌冽的劍光向猛虎張開的血盆大口一劍刺去。
猛虎見陸北劍光晃眼,知道來者不善,就要故技重施,躲閃過去。
腰身一個扭曲,龐大的身形便向一旁跳躍而去。
陸北目光冷意更甚,身形疾進,劍光陡轉,比方才那一刺的速度還要快,半月形的劍光橫斬而出。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
血花噴濺而出,猛虎脖頸下被斬出一道大口子。
猛虎向草叢中跳去,鮮血淋淋,發出憤怒的嘶吼哀鳴聲。
陸北趁勢追擊,上前一躍而起,匹練光華斬下,一顆碩大的虎頭,血淋淋地飛起三尺,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最終掉落在草叢中。
“蹭……”
陸北還劍入鞘,轉身向驚魂未定的柳毅走去。
清聲道:“柳兄,沒事吧。”
柳毅轉眼方看清來者,只見一位不過十五六歲模樣的青衫少年,眉宇清秀,神色淡漠從容,一邊緩步向自己走來,一邊出言詢問。
柳毅沒想到眼前救命恩人竟然如此年輕,目光驚異無比,不過很快平復下來。
滿懷感激道:“多謝壯士相救,還未請問壯士高姓大名。”
陸北一手將柳毅攙扶起來,沉聲道:“適逢其會而已,在下渝陽陸北。”
柳毅站起來,既不拍打身上粘附的草屑,也不檢查自己胳膊上的傷勢。
而是探手入懷,取出一張精緻的信封,放在掌中,仔細瞧了瞧,待發現並無破損之後,方鬆了一口氣,又珍而重之地將其揣入懷中。
“還好沒事兒。”
柳毅面上帶著慶幸之色,喃喃自語道。
陸北目光就是一縮。
心中的某個猜測一點點地放大。
不動聲色道:“不知柳兄從何處而來,何以在深山中獨自趕路。”
柳毅思索了下,坦言道:“好叫恩人得知,柳某來自北方魏國,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