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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洞庭龍君元章抿了一口清酒,眸中金光微亮,繼而消失不見。
那位容貌普通的青年,此時酒意上湧,臉上一大片酡紅,輕輕地趴在几案上,竟慢慢睡著了。
楊嬋與嫦娥見此時再無熱鬧可看,也正要離去。
這時許仰見陸北與柳毅二人從几案上起身打算離開。
當先攔住去路,似笑非笑地問道:“二位,不來題詩麼。”
柳毅腳步頓住,觀其神色,似乎頗為心動,不過仍是轉臉用詢問的目光望向陸北。
陸北微微啞然,心中明白。自古以來,文人墨客,每每登高望遠,感時傷懷之時,就有題璧的習慣。
這其實與後世之人,題個某某到此一遊,並無二致。
念及此處,陸北微微一笑,衝柳毅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大步向窗戶走去,打算去透透氣。
好巧不巧,方向正是月光滿灑之地,嫦娥和楊嬋站立之處。
陸北向二女走來,正好站在楊嬋身邊,長身玉立,出神地望著窗外明月之下宛若碧玉的洞庭湖。
楊嬋調皮地伸出柔弱無骨的酥鬆小手,竟然在陸北眼前晃了幾晃,見其眉宇深鎖,目光呆呆,毫無反應。
噗嗤一笑。
如冰山初融,桃溪明媚。
嫦娥見楊嬋少女玩心大起,淡淡蛾眉,彎彎而起,一時啞然。
一時間就沒有急著離開。
這時,許仰覺得陸北三番五次的無視自己,尤其是陸北冷眸瞥了自己幾眼,只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尤其,可以引為平生之恥的是,自己竟然下意識地畏懼那少年煞氣騰騰的目光。
此時許仰眼珠一轉,快步跟上前來,語帶譏諷道:“那小子,我看你不是不懂作詩,就是斗大字都不識得一個,或者一筆字奇醜無比,不能見人。”
眾人聞聽此言,都是一臉戲謔地看著陸北與許仰二人。
方才,陸北以老農醉語,誦讀一詩。雖一開始讓眾人存些驚異。然一細想,並無切題。這般說來,陸北直言其不通詩墨,也可能是實情呢。
畢竟看陸北年齡也不過十五六歲,面色蒼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更兼其掌中還握著寶劍,不定是什麼混跡江湖的下九流人物。
見許仰上前找陸北的麻煩,齊王高漠心下暗爽。
心道,這少年先前與不給於青羅面子,自己地位尊崇,不能親自下場給他一般見識。不過給許仰之廝打個眼色,令其衝鋒陷陣,倒是可以。
此時,陸北猛地轉過來臉,差點嚇得楊嬋手指一哆嗦。
陸北面如寒霜,冷道:“聒噪。”
蹭……長劍出鞘。
驚鴻一現,赤光貫日。
眾人見此都是齊齊一聲驚呼。
齊王扈從神色警惕地將其護在身後。
你要幹……幹什麼?
許仰此時萬分後悔,自己為何沒事就要招惹眼前這一臉煞氣的少年。
陸北三步並作兩步,越過許仰,向其身後的屏風走去。
刷刷數劍。
蹭……
利劍還鞘。
薄薄一層錦帛屏風之上,幾縷金線如髮絲簌簌落地,屏風側一叢花瓣徐徐飄舞。
兩行小詩,赫然出現。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有一名年輕士子眼尖,藉著依稀燈火喃喃念道,只覺目瞪口呆,神乎其技。
原來,刷刷幾劍之間,薄如蟬翼的金絲屏風竟被陸北生生以劍鋒凌厲之氣,削刻出清晰的兩行字跡來。
銀鉤鐵畫,氣勢逼人。
這時,陸北連連咳嗽兩聲,清秀的面容更為蒼白,似乎方才運用氣勁牽動了胸口潛伏的寒煞之氣。
咳咳……幾聲,陸北便與早已題詩留名完畢的柳毅招呼一聲,就彷若無人地下了二樓。
岳陽樓二樓氣氛一僵,竟然又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嫦娥見陸北與柳毅離開,衝此時已經目光呆呆的楊嬋面前,揮了揮玉手,淺笑道:“妹妹,別看了,人都走了。”
楊嬋聞聽此言,不知為何,玉容上剎那間湧起兩道若桃花般的紅暈,不過一呼一吸,轉瞬即逝。
二女也不多言,法力運起,悄然離去。
若有人留心去看,先前二女所站立之處明清如水的月光,此時彷彿黯淡了幾分。
……
且不提岳陽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