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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臉希望抓他的,是趙九指的人,這樣反而好過一些。
可是那些抓住他的人根本不接話,先把他暴打一頓,再扔他在一個黑暗的地窖裡,地窖的地上只鋪有一層薄薄的草,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在這大冬天,簡直要命。
被冷凍了一夜的疤臉很快把所有的能救命的秘密都說出來,他獲得一張棉被和一頓飯以苟活。
趙九指親自去取出那個公文包,看完包裡的東西,趙九指趕忙找楊修文商量。
趙九指和楊修文知道這些檔案的重要性,已不關心是怎麼來的,更重要的是,要想著如何封鎖訊息,毀滅所有留下的線索。搞不好,日本人追隨而來,兩人都會因此喪身。楊修文點出這個問題,嚇了趙九指一跳。
如何處理疤臉?
如何處理齊海宣?
如何處理這些檔案?
…………
“你確定疤臉和齊海宣都不知道是我們抓了他們?”楊修文問。
“我保證。幹這件事的是我最信任的人,李太保兄弟兩個,原來是東北的土匪出身,日本人殺了他們全家,只剩下他們兩個逃進關,跟了我三年,救了我兩次命,李太保自己為救我而負傷。今年春上我們與日本人開仗,李太保一人就殺了六個鬼子。綁票這種事,他們在當土匪的時候常幹。就衝著把肉票扒光衣服扔地窖裡啥都不問,愣能嚇得疤臉什麼都吐露出來,這種手段,你能想得出來麼?”
“這麼說,疤臉和齊海宣都沒聽過李太保兄弟倆講過話?”楊修文問道。
“是啊,他們兩都是東北人,口音很容易露出他們的身份,所以乾脆在抓齊海宣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楊老三,按我說乾脆殺了這兩人得了,省得麻煩。”趙九指直言。
“不行,殺了疤臉還無所謂,反正他身上揹著幾條人命。殺了齊海宣,那就不太妥。這小惡霸雖說作惡,可他罪不致死,再說,殺了他,齊嘯天準保跟你沒完,齊家在省城的勢力你和我都難惹。你聽我解釋,那天你的兵曾經到過他家裡抓過人,有誰證明你沒抓這小惡霸?你洗不脫嫌疑。最重要的一點,是日本人,他們會查與疤臉交往密切的人,一定會查到齊嘯天身上,姓齊的再往你頭上一推,你怎麼辦?天天躲藏在軍營裡不出來?不想挽著我李姐的手出來逛大街?”
“那怎麼辦?我綁了他兒子,還能讓齊嘯天感激我?”
“這倒是個辦法!我們慢慢想想怎麼做。齊嘯天今天沒找你要人?”楊修文又問了一個相關的問題。
“一大早就跑來我面前鬧,給我趕回去了。”趙九指很得意。
“要是齊嘯天沒找過你,我們還可以直接放了齊海宣,麻煩就少了一個。可是放了齊海宣,此地無銀三百兩,最終又會牽出我們,左右為難啊!先讓李天保兄弟冒充土匪綁票,給齊嘯天送封信,勒索兩萬塊大洋,讓他五天內交齊,不然……”楊修文做了一個殺的姿勢,繼續道:“這個李代桃僵計,只能緩得一時,這幾天,你留意那些在翠紅樓前幹活的黃包車伕,還有關在警察局裡的傢伙,如果他們平安無事,你讓我慢慢再想辦法,我現在沒有一點頭緒。”
“這把手槍留著給你防身吧。據說是德國貨,很合你用。”趙九指遞過那隻繳獲的手槍。
“我一個學生,拿槍幹啥?經過請願這件事,還會有人來打我的主意不成?還是你收著吧。”
“楊老三,這次你沒死,算你命大福氣大,下一次呢?留著吧,防止萬一!”趙九指還是硬把那支槍塞到楊修文手裡才告辭而去。
楊修文躺在病床上沉思默想,想出一種方案,然後再自己推翻,無論何種方案都會有缺陷。他再次感到自己能力太低,所學的東西太少,不知如何應付這個局面。
“借力”、“借勢”,是自己的唯一選擇,熟背《孫子兵法》的楊修文念出一段文字:“故善戰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借誰的?借政府的?軍隊的?楊修文點頭又搖頭,嘆息後再嘆息。
作為中國人,在自己的國土上,不能與入侵之敵堂堂正正地鬥一場,反而要藏頭露尾地走偏門,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保命,是自己能力太差的表現。以一已之力,與一個狼子野心的國家暗中為敵,楊修文自思還沒有那個本事。喪身事小,辱國事大,稍有不慎,授人以柄,少則引起一場外交糾紛,大則兵戎相見。最近的一個月來,楊修文收集有關中日雙方大事件,發現所有的事項,不管中國這一方是否有理,到最後吃虧的還是中國!楊修文躺在病床上,默默數著自己所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