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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如果他們不能進入校區,楊修文只能來回跑好幾趟,才能搬完。楊五爺去跟守在校門口的教師講道理,卻被友好的拒絕。
“拿那麼多東西來幹嗎,真是一對土包子!”守在校門口的人群裡有人低低的哼了一聲。的確,楊五爺的一身穿著也夠土的,九月的天還很熱,他還穿著一身光鮮的紫色“地主裝”,上面還有許多萬字花,讓人一眼就知道這是個鄉下來的土財主。這土財主還一手提著一個木箱,汗水早已把衣服溼透,緊緊貼在他肥胖的身上。而楊修文自己則穿著私塾裡常見的長袍,現在外邊都不太時興長袍,流行中山裝了,怎麼看父子二人都有些落伍。
“誰罵我?有本事站出來!”楊修文抬頭惡聲尋找聲音的來源,剛剛接受了“忠孝仁義”深層次教育的楊修文還真想找點兒茬子,以顯示自己的孝義。
“算了,算了。不准我們進我們就不進,既然是規矩,我們遵守就是。小三啊,我有句話要說,你不能學你二哥,這個兔崽子,喝了點洋墨水,硬說國學無用,跑到國外,連祖宗都不要。”楊五爺這句話憋悶在他心裡已好久,現在才有機會說出來。“還有,兒行千里母擔憂,有空就回家多看看你奶奶和你娘,或者帶個平安信回來,免得她們時常掛念。”
楊五爺的一席話,無異於給守在校門口的所有人一頓耳光,偏偏又發作不得,個個面紅耳赤站在那裡。人家家裡有人在外國讀書呢,居然說人家是土包子。這土財主張口來句“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是土包子能講出的話嗎?
楊修文心裡直樂,老爺子表面上穿得土,心裡明亮得如鏡子一樣呢,罵人還不帶個髒字。楊修文索性充傻充土冒兒到底,讓楊五爺和楊二蛋把手裡的大包小包都堆放在地上,把校門口都堵了半邊。老少兩人身上的頑劣細胞一齊發作,你不准我送進去,那就還得幫我看管,要不然就得幫忙搬到宿舍!幾個學生又好氣又好笑地出來幫忙把這些東西搬到楊修文的宿舍,這事才算完。
搬完自己的行李,楊修文再送老爺子離開學校,看著老爺子坐上馬車,楊修文不由兩眼淚流。老爺子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這些天為自己跑前跑後到處求人,好話說了幾大筐,賠的笑臉比得上在黃梅鎮裡一年的還多,這就是所謂的舔犢之情嗎。是的,他是一個讀書的土財主,談不上詩經滿腹,也算粗通文墨,一副腦滿腸肥的樣子,內裡卻有一條不屈的脊樑骨,支撐起一大家人的生計,也是楊修文的主心骨。現在,留自己一人在這學校裡,一切都要靠自己了,一股莫名的傷感就盤踞在心頭久久不去,堵得鼻頭酸酸的。
老爺子心裡也不好受,上了馬車,卻不再露頭,反而是趕車的楊二蛋站在車上吼叫道:“三少爺,老爺讓你用功讀書,拿個第一名,早點回家!”
“知道了!告訴俺爹,我肯定拿十個第一給他看!”楊修文把眼前的淚抹了,也吼叫道。
馬車走了,帶走楊修文的一片牽掛。
楊修文等到遠處的馬車消失在眼裡,才轉回頭。
一個高年級的傢伙看他臉上淚痕未乾,譏笑道:“老土包子走了,小土包子就受不了,剛才的狠勁去哪兒啦。”
“剛才就是你罵我吧,有種報上你的名字!”楊修文冷冰冰的說。
“老子是初三甲班的齊海宣,我倒想看看,你能把我怎麼著?”齊海宣自忖比對方高出一個頭,有點勢無忌憚。
“向我認個錯,我就饒了你剛才的無禮冒犯。”楊修文慢慢向齊海宣靠近。
“你本來就是土包子,怎麼?你敢打我呀?”齊海宣得意地向楊修文揚手。
楊修文不再答話,突然出手抓住齊海宣的左手四隻手指猛然下壓,齊海宣吃了痛,不由跪下來。楊修文拍著對方的臉大聲說道:“乖兒子!賠禮道歉不用下跪!說一聲對不起就好了。”嘴裡雖這樣說,手裡不斷用力加壓,痛得齊海宣的頭上剎時冒冷汗,他懷疑手掌就要斷了。
“你們不要打架!否則會被開除出校的。”一個漂亮女生叫道。
“我們沒打架,齊同學犯了錯,正在向我賠禮道歉,我想扶他起來,可是齊同學不肯,是不是啊,齊同學?說一句對不起,證明給漂亮學姐聽。”楊修文嘴裡狡辯,手上繼續加壓。
齊海宣要是再不識時務,恐怕四個手指就要斷了,忙不迭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你說什麼?大聲點。我沒聽見!學姐也沒聽見!”
“對不起!”齊海宣大聲喊叫,感到手上一鬆,對方已放了手。“騰”地站起來,就一腳猛踢向那個可惡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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