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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們矛來盾去,終究是‘日出九重’,一對人傑!” 毛澤東未為所激,兀自尋思著,一睃依然一臉認真的胡茹英道:“妹子如此厚意,我們也不能不如實相告了……” 胡茹英終於結識了一個當教員的蕭子升,一個做學生的毛澤東。平等的朋友關係,使他們談得投機,也大開了胡茹英的眼界。就是不看相,憑她的直覺,她也能判斷出眼門前這兩位遊學先生絕不會隨同俗流,定會有一番作為。 再普通不過的山鄉小客棧,一個美麗而又平實的年輕老闆娘,兩個晚上一個白天,不由得讓毛澤東、蕭子升流連忘返。更不用說茹英妹子本人了,她很有些相見恨晚、恨短之感。 第三天胡茹英起了個大早,幫著毛澤東與蕭子升二位拾掇好“行裝”,依依之情溢於言表:“我也一直想像你們這樣四處遊學。人生一次,是不該釘死在一鄉一地的;可媽身子不好……”胡茹英言之傷懷。 “你還沒到二十,會有機會的。”毛澤東一樣認真地撫慰著。 “日後毛先生要是真如你所言的‘發達’了,他會寫信來請你作參謀的。”蕭子升以戲言激勵著傷懷的老闆娘。四十年後,他對此仍記憶猶新。 胡茹英噙淚一笑:“到那時,早把我這山野女子忘啦!” 毛澤東戲中有真:“怕是忘不掉。” 三人莞爾開顏,又都是情動於衷。 毛澤東挎上行囊,想到什麼,又回顧胡茹英道:“有意思,那個守衛,還有劉老先生,都勸我們莫入虎口;只有你妹子……” 胡茹英又恢復出看相的肅然,回道:“此行,對二位來說,只是小難,不算什麼的。” “多謝了,茹英妹子。代問候令堂大人。”毛澤東拳拳辭行。 胡茹英頭微微一點,淚光隨之漾出。來到縣衙前的廣坪,毛澤東與蕭子升便收住了腳步。 “到‘虎口’了。”蕭子升顯出冒險的興奮,“噯,以你判斷,這‘老虎’會是個什麼模樣?青面獠牙?笑面彌勒?” 毛澤東頭一擺道:“也是人模人樣,可以無疑。” 蕭子升亦回以戲言:“當然,絕不會是妖怪。” 他倆剛到縣衙門口,就幾乎與一位從門裡悶頭出來、正喜滋滋撥數著銅板的老叟撞個滿懷。 老叟五十來歲,連連護著錢幣,口中念念有辭:“到底是鄉里鄉親的,還沒忘了我叫阿根。嘿嘿!” “你是說縣太爺常人鳳?”蕭子升大為疑惑。 “還能有誰這麼好心?”老叟又醉入錢中,撥數著,忘情而去。 蕭子升不覺與毛澤東相顧愕然。 “大鬍子!”一聲喚,從二道門裡走出一位花甲之人,“縣長有請。” 應聲從號房裡鑽出一位年在而立的魁梧大漢。 “快去!窮親戚討了錢,也少不了賞你這位報信的!” 大鬍子樂呵呵地應命而去。 少許,毛澤東與蕭子升抬腳欲進,被衛兵攔住:“幹什麼?幹什麼?莫非又是縣長的窮親戚,來討錢?” “不,不是親戚。我們專程來拜訪常縣長。”蕭子升道明來意。 “什麼?拜訪?”兩個衛兵大驚不止,懷疑的目光掃遍蕭子升與毛澤東周身,“去去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討飯討到縣衙門來了。去!” “討飯的也是子民,難道不能拜見‘父母官’嗎?”毛澤東一字一板,半冷不熱。 “唔?” “我們可是專程從長沙趕來的。”蕭子升言之旦旦。 四道懷疑的目光益發地大驚不止。 “乞丐要見縣長?”號房裡後生子的一句譏諷,引得號房裡的幾個同事如觀西洋鏡,大笑不迭。 “一縣之長,若不見乞丐,不見老百姓,請問要見什麼嘞?非要譚延省長、黎元洪總統才肯見嗎?”毛澤東不張不弛地拉起虎皮。 一座啞口。 “快去通報你們縣長,說有蕭子升、毛澤東二位前來拜訪。”蕭子升催促著。 “你們有狀子嗎?”花甲老人認真起來。 “我們不是來告狀的,是來拜見的。”蕭子升重申著。 “真是發瘋!連你們討飯的都來拜訪,縣裡那幾十萬人都能來,這衙門不成難民所了?”又是一陣訕笑。 老人規勸著:“二位不要自討沒趣,趁早請回。” “滾滾!縣衙門豈是你們也能進的?” “你們不通報,我們自己去。”毛澤東轉身自去,蕭子升也誇張地長驅直入。  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七章:魚翔淺底(8)
“敢?回來!”幾個人從號房裡一擁而出,截住毛澤東與蕭子升。 “你們屁股癢了?是想挨板子怎麼的?!” “小心你們自己的屁股!”蕭子升又“居高臨下”了。 “唷,討飯坯還……” “又什麼屁事?”大鬍子一聲喝,從裡面匆匆而出,一副怒髮衝冠的情狀。 “這兩個討飯坯要‘拜訪’縣長。” 大鬍子懊惱地一瞪來客,藉機宣洩:“叫他們滾!” “滾!滾!” 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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