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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講,他的隊伍所到之處,搶錢、拉夫、糟蹋女人……無惡不作!” 全場愕然。 “那我們學校?” “首當其衝!”徐特立斷言著,“既在鐵路邊,又有洋樓,哪個軍閥不眼紅?” “那……怎麼辦?” “還有什麼辦法?誰能擋得住扛槍的大軍!” 人心惶惶,莫衷一是。 毛澤東一直洗耳靜聽著,未置一辭。 “同學們先回教室,我們趕緊商議一下,看看有什麼護校、護城的辦法沒有。”方維夏招呼著同仁,急急抽身而去。 毛澤東依舊默默然思忖著…… “潤之,我們怎麼辦?”羅學瓚扶上眼鏡,憂心忡忡。 張昆弟也隨步而至道:“總不能坐以待斃呀!?” “‘總統’,你看呢?”彭道良焦切地催問著。 毛澤東徑自整理著思緒道:“省裡、政府裡,既已群龍無首,我們惟一可行的,就是依靠自己。” “自己?” “就……我們?!” “對,我們自己!” 駭異的、狐疑的、認同的,大多同學不敢置信。 毛澤東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俄而,手一招:“走,我們先去看看。”他們來到街市,但見多半店家門戶緊閉,空無人蹤,備顯出大難之前的寥落與慘淡。 毛澤東、張昆弟、羅學瓚、彭道良一行人耳濡目染,大是意外,悽切之情油然而生。 倏然,從一門戶裡傳出小孩的啼嚎聲,立即被人捂住,變得憋迫,益發地揪人心腸。 偶爾也有人從門縫裡探首張望,見到這班學生,顯出滿臉的驚訝。 毛澤東暗下一嘆:“要是緊閉大門就能拒北洋軍於城外倒真省事了!” 同道莫不憂嘆!老百姓所能指望的是政府,眼下政府都成了一具空殼,大小官員們逃的逃、躲的躲,一城的市民百姓還能有什麼指望呀! 經過日隆綢布店時,他們發現夥計們正急急忙忙地在藏匿布匹,聞得腳步聲,張皇不堪。發福的老闆胖身子往外一探,見是學生,這才閉目祈禱:“菩薩保佑!” 他們又來到碼頭,一群衣破人損的難民,向探問的毛澤東一行哭訴著。一位哭得好不傷心:“他們搶了我一家活命的十一塊光洋,又把滿妹子給……” “媽——”遭受驚嚇的伢崽,恐懼地緊撲住母親,顫抖不已。 一位老叟機械似地跪拜著上蒼,口裡念念有辭。 毛澤東欠起身,淚眼裡折射出忿懣的光芒道:“一定要截住它!” “砰!砰!”像是回應毛澤東,不遠處傳來槍聲。方擁上岸來的難民瘋也似地四下狂奔: “王汝賢的北洋軍打來啦!” “看什麼?還不保命——逃哇!” 羅學瓚叫住一位婦人問:“大嫂,北洋軍到哪裡了?” “沿江來的,離、離……猴子石不遠了。” “猴子石?” 毛澤東一行心下頓時抽緊。猴子石已近在眼皮底下。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八章:“再造”之火(2)
一師的師生,特別是喜歡散步的毛澤東他們,常經過猴子石。它在湘江邊上,離一師十多里路。那一方奇石凌空突兀,酷似一隻活猴子。不少長沙人在遠處能從看猴子石的大小,目測出距離的遠近。 果然,一長列衣冠歪扭、神情睏乏的潰兵,猶如驚弓之鳥,沿江邊馬路摸索著開來,深怕中了桂、湘軍的伏擊似的。有吊著雞的,有牽著羊的,有挑著包袱的,滿隊的“戰利品”。 走在頭裡的,便是皖系北洋軍第八師師長王汝賢,此人30開外,一介武夫。在他強打精神的外觀下,卻遮掩不住眉眼間洩漏出來的敗軍的虛羸。 緊旁走著的,是參謀,而立之人,方臉,顴骨暴突,滑溜的眼波,顯出狡黠和心計。 得寵的排頭兵,驟然發現什麼:“咦?看!” 同道以為遇險,連連趴身橫槍—— 不是桂軍、湘軍,竟是天上掉下來的一艘渡船,上面載著從對岸下工回來的紡織女工,一個個身披飛絮,滿臉疲憊。 “呀,潰兵!”這回是渡船上的人發現了“伏兵”,驚呼之下,嚇得慌亂不已! “快快,回去,劃回去!” 船伕點篙欲回,槍聲已響。 “過來。叫你們過來!”岸頭的排頭兵喝令著。 “砰!砰!”子彈隨即從船伕、女工頭頂上掠過,嚇得人人倏然變色。 船伕欲躲不能,只得硬著頭皮點篙行去。 岸頭上那些見到意外“獵物”計程車兵,眼洩淫光,樂不可支! “混蛋!”王汝賢勃然作色,“打仗做烏龜,一見女人就像他媽的騷公雞!開路!” “師長,歇口氣不行?大家都趕了幾天了。” “今天不趕到長沙,只怕都要做王八!”王汝賢還是心有“大局”。他望望猴子石,估摸著還有七八里光景。後有桂軍追著,前面的長沙城還不知是不是已被南軍佔領,他急哇。再丟了部隊,他沒法向傅良佐司令交代了。 參謀眼珠一轉,俯在師長耳下道:“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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