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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回鄉,做一名真正的炎黃子孫——上,對得起列祖列宗;下,對得起父老鄉親。” 師生們歡送的掌聲應時響起,未幾,掌聲捲入士兵中,多少人噙淚叩謝! 感慨之下,王汝賢“刷”地挺身而起,衝毛澤東幾位代表一個立正,眼裡閃爍著淚光,行了個重重的軍禮! 若說毛澤東搞軍事,這恐怕真是頭一回,為形勢所逼,絲毫沒有後退的餘地;一逼,就將他逼了進去。當晚,方維夏、楊昌濟、徐特立諸位先生融合在學生堆裡;張昆弟、羅學瓚、彭道良、周世釗、蕭三等人相伴著學生軍“將士”,在校園裡燃起了“禮炮”。 霎時間,爆竹齊鳴,滿校飛彩,一派歡聲笑語! 也許是積習使然,就在“老少奈何喜欲狂”的歡慶中,毛澤東卻一個人踽踽來到湘江畔,似在尋求什麼,沙灘上烙下了一串長長的、深深的腳印…… 少許,他蹲身捧起江水,擦洗一把臉,深邃的目光不覺又投落到北去的波濤上。 毛澤東平素言語不多,內心世界卻極豐富,是一個極富有感情的人,而且潛意識裡就流動著詩人的天性。以他的聯想,每每會給所思、所想的萬物也賦予情感的色彩,於是這水、這樹、這山,那風、那雨、那雷,乃至整個環宇,都會因情感而人化,或謂人格化,詩中稱之擬人化。所以,情到深處,他便能跟這水呀、樹呀、山呀,那風呀、雨呀、雷呀進行對話與交流,甚而睹物垂淚,臨風揚眉。 眼下就是。直面湘江,他猶如直面著自己的母親一樣,飽含著深厚的感情。他想了許多許多,想得很遠很遠…… “湘江喲,母親的河、歷史的河!……你的長沙,暫時是保住了,可她終究還是要陷入軍閥混戰的災禍。中國不救,你終究難保。可怎麼才能救我們的國家出水火嘞?” 毛澤東感到沉重,感到緊迫,又不無茫然…… 這湘江,也彷彿是一般的沉重!一般的緊迫!一般的茫然!波濤也彷彿碎語著、尋求著,滔滔北去……1917年11月中旬的一天,毛澤東習慣地來到閱覽室,習慣地坐在視窗拐角上翻閱報紙,翻著翻著,驟然間從《大公報》裡發現新大陸似的,眼光一亮。他迫不及待地細細瀏覽著、默唸著,眼裡熱切的光波洋溢位內心的震動。未幾,他一反沉穩的常態,拍案奮起! 這一“拍”,驚得滿室埋首研讀的學子人人愕然返顧。 “同學們,看——”毛澤東亮開報紙: 俄京二次政變記 “11月7日,蘇俄彼得堡工人、士兵起義,佔領了首都莫斯科重要據點;第二天,又奪取了克倫斯基臨時政府的冬宮,列寧的革命成功了!” 毛澤東極難得如此激動地宣讀著,眼裡也閃爍出極痛快、極振奮的淚光。 “列寧是誰?” “他……就該像中國的孫中山。”毛澤東所知不多,找不出恰當的話語來解釋,“不過,孫中山先生沒有成功,列寧成功了!” “那克……克倫斯基呢?” “他是資產階級的總理,勞動大眾的對頭,就像中國的袁世凱。”  
第八章:“再造”之火(6)
“可袁世凱死了,中國還是沒有變,還是混戰,還是###!” “做中國人,真憋氣!” 毛澤東雖則同懷憂憤,卻已希望在握道:“我們的革命是還沒有成功……可他們蘇俄能夠成功,我們中國為什麼就不能夠嘞?我們的肩膀上,不是一樣長著一個會思索、有追求、敢進取的腦袋嗎?” 閱覽的同學們無不觸動!嶽麓山腳下的“溈痴寄廬”裡,蔡暢幫著母親在院子的一片小田裡種菜。小劉昂在撥弄著爛泥——添亂。 “鹹熙,還是叫你哥回來住吧。”葛健豪種下菜,叮囑著。 蔡暢頭一點道:“嗯,哥也真是!……” 話未盡,倒先趕來了毛澤東。 “毛先生!”小劉昂總是格外鬼,像有第六感覺似的。她泥巴一摔,起身撲將過去。 “你也幫外婆在種菜?不簡單,硬是不簡單!”毛澤東抱起劉昂,親暱地吻著小臉蛋。 “潤之哇,你來得正好,快去勸勸和森。” “和森怎麼了?” “畢了業,嫌自己拖累家裡,就一個人搬到愛晚亭去睡了,飯也不回來吃……” 蔡暢嘟囔著:“都是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我不是已經在教書賺錢了?” “噢。”毛澤東點著頭,慢慢放下劉昂。 “我也去!”劉昂不放過毛澤東。 “叔叔有正事。”蔡暢一擱鋤頭,去接抱外甥女。 “不,不嘛,我要跟毛先生去。”這小傢伙粘著叔叔,鬼精靈似地討好著,“噢?” “唷,還曉得拍馬屁嘞。”毛澤東忍俊不禁,又抱起小劉昂,“好,一起去找你舅舅。” 蔡和森果真在愛晚亭。 他獨坐在圍凳上,背靠鋪蓋,完全沉醉在史書中,口裡唸唸有詞,身邊攤著筆記和筆墨。 “舅舅——!”小劉昂一聲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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