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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也不讓讀,他就用厚布把窗子遮住,不叫父親看見。閒書不閒,讀了不少,也很有些收益。只是慢慢發現,書中就是見不到種田的鄉下農人,或是織布的工人,像《三國》、《嶽傳》等,書裡寫的都是些個大人物,不是文官、武將,就是大書生,可他在生活裡接觸的都是小人物,都是農人、工人,更多的自然是種田的。 “為這個問題,我整整想了兩年……”毛澤東彷彿依舊在思索中。 “有結論沒有?”楊開慧也頗為關注。 “不說上古的堯、舜、禹,單從西周、春秋到如今兩千七百多年,平民百姓總是在最底層,被帝王將相一類大人物們所最看不起了,所以他們總當不上小說中的主角,有時連個影子都見不到。” 毛澤東的忿忿不平,顯然感染了三位聽眾。小胖最有直接感受,因為他已經做上工人——就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小華貞從自己的遭遇、從父親和姨媽身上,也能體會到些許;省悟其中,深受啟迪並且深懷共鳴的當然要數楊開慧了。 “只有最底層的平民百姓翻身作主人了,才能成為小說裡的主人?書裡的主人?” 毛澤東毅然首肯:“只有在當家作主人的時候。” 小胖興奮得有點不敢相信,遲疑著問:“……會有這一天嗎?” 毛澤東決然回答:“雖然我還不曉得怎麼去做,但這一天一定會有,會有的!”賴於一根根相連的粗粗的長繩而形成的人龍,拉拔著聯中跑道上那既擋路又半枯不死的歪脖子樹。 羅章龍等一些同學使出吃奶的氣力拉拔著。 “一、二、三!” 一聲吼,歪脖子樹徹底歪下了。 “一、二、三!” “吱啦啦”一陣根斷土破的碎響,接連著“轟隆”一聲,腐朽的歪脖子樹頹然倒地。 “哈,這半死不活的東西,活像半死不活的國家,到底完蛋啦!”羅章龍大生感慨! “來,把這醜東西拖開。” 不知誰一聲喝令,師生群起攥拖。正“嗨嗨”使著勁的羅章龍驀然見到一師好友彭道良也加盟到人龍中,便插將過去問:“道良君,今天怎麼有空?” 彭道良憋著氣、用著力,仍不失戲謔道:“摧枯拉朽,我輩責無旁貸。”這位彭道良是一師學生。後為新民學會會員,###中堅。 “唿,你們一師,果然人才輩出!”羅章龍戲中有真,“又來看你好朋友?” 彭道良頭一點,回以戲言:“聽你閣下口氣,對我們一師像是有意見?” “哪裡敢?”羅章龍旋即道出原委,“上個星期天,我結識了貴校的‘二十八畫生’。” “潤之兄?哈,真是‘二奇’會了!” “二奇?” “噗——”一聲,歪脖子樹連根帶土,被拖到跑道角落頭。 羅章龍與彭道良兩人一屁股坐到龐然的“歪脖子”上。 “你是不是聯中一‘奇’?” “不,不敢當。” “潤之兄可是我們一師的‘奇人’,人稱‘毛奇’。” “毛奇?好怪的綽號!” “他想的、做的,跟他說的一樣:‘丈夫要為天下奇,讀奇書,交奇友,著奇文,創奇蹟,作個奇男子’。” “喔?”羅章龍不得不暗下嘆“奇”了!  
第五章:滅頂之禍(4)
“我們傳觀他日記的時候,我還特意‘偷’了一段‘毛奇’的‘蓋世’之言。” 羅章龍又“喔”出一聲,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 彭道良抓起塊尖嘴瓦片,就著操場的沙地寫下—— 力拔山兮氣蓋世,猛烈而已; 不斬樓蘭誓不還,不畏而已; 八年於外,三過家門而不入,忍耐而已。 羅章龍隨著彭道良的筆勢,念念有聲,不由得被“蓋世”之言所激奮:“好大氣派。不愧是……‘毛奇’!” 彭道良頗有點學友的自得,又道:“還有奇的吶。德國的大軍事家、開國功臣就叫毛奇,跟潤之兄不謀而合!” “唿,這‘毛奇’倒益發的‘奇’了!” 抬望眼,鷹擊長空,給人以壯闊而激勵的奇想。藍天下,江灘上,向警予、陶斯詠、蔡暢、楊開慧和小華貞都來了,盤沙而語,好不開懷。 小華貞拍著掌喊叫著:“呀,毛先生他們遊得好遠好遠啦!” 眾目返顧—— 湘江裡,毛澤東、蔡和森一夥熱血男兒,不啻蕭子升,就連彭道良、羅章龍、小胖也捲入到汩汩白浪中,大呼小叫,淋漓酣暢。 “噯,魚!”淺水裡的小胖伸手一抓,銀魚一溜而去。 江心裡的同學,一個個身心舒展,叫著、遊著,也未知是浪託人,還是人擊水,人、浪相與吞吐。 突然間,碧波澎湃著,沖天而起。毛澤東竟乘浪扶搖,直追九霄。 “喔——!” “哈哈,大浪淘沙!” “不進則退!” “好壯美的大自然!” 人穿梭,浪奔湧。清景無限。 這便是此刻懷抱著莘莘學子們的湖南母親河——湘江。 循著母親河中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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