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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陳三金很是為難,道:“小的硬是見不著啊!”
衛向書意味深長地笑道:“拜菩薩要心誠,沒有見不著的官啊。”
陳三金像是明白了衛向書的意思,忙掏出一張銀票,道:“小的知道了,這就去巡撫衙門。”
衛向書把銀票擋了回去,仍是笑著,說:“我就是查這個來的,我這裡就免了,你快快去巡撫衙門要緊。”
陳三金在衛大人面前像聽懂了什麼意思,出門卻又犯糊塗了。世人都說沒有送不出的銀子,沒有不要錢的官,這話誰都相信。可這衛大人自己不收銀子,好像又暗示別人去送銀子。他一路上反覆琢磨著衛向書的話,很快就到巡撫衙門。
門房已收了多次門包,這回陳三金咬咬牙重重地打發了,那老兒這才報了進去。吳道一其實早聽說陳敬家裡求情來了,只是不肯見人。這回照例不肯露臉,生氣道:“真是笑話!一個土財主家的管家也想見撫臺大人?”
門房回道:“老爺,小的以為您還是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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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相國》1(5)
吳道一道:“老夫為什麼要見他?”
門房道:“小的聽陳敬的管家陳三金說,陳家前明時候就出過進士,早不是土財主了。如今他家又出了舉人,就更不是土財主了。陳敬他家可是有著百年基業呀!”
吳道一道:“這個舉人的腦袋只怕保不住!好,見見他吧。”
陳三金怕大順不懂規矩壞了事,只叫他在外頭等著,自己隨門房進去了。過了半天,吳道一手搖蒲扇出來了,門房指著陳三金說:“撫臺大人,這位是陳敬家的管家,陳三金。”
陳三金忙跪下去行禮:“小的拜見撫臺大人。我家老爺……”
吳道一很不耐煩,打斷陳三金的話:“知道了!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上我這兒走走門子,送送銀子,就能保住陳敬的腦袋,是嗎?”
陳三金哀求道:“求撫臺大人一定替我陳家做個主!”
吳道一冷冷道:“皇上早替你們陳家做過主了!鬧府學,辱孔聖,死罪!”
陳三金叩頭作揖道:“撫臺大人,我替我們家老爺給您磕頭了!”
吳道一哼著鼻子,說:“磕頭就能保頭?”說罷就只顧搖蒲扇,不予理睬了。
陳三金掏出一張銀票,放在几案上,說:“撫臺大人,只要能保住我們少爺的命,陳家永遠孝敬您老人家!”
吳道一大怒道:“大膽!你把本撫看作什麼人了?不義之財取一文,我的人品就不值一文!門房,送客!”
門房道:“老爺,小的看他陳家也怪可憐的,好好中了舉人,卻要殺頭。”
陳三金又掏上一張銀票,道:“撫臺大人,請您老人家一定成全!”
吳道一隻是不去瞟那銀票,半閉了眼睛道:“門房,聽見沒有?”
門房便道:“陳三金,你還是走吧,別弄得我們老爺不高興。”
陳三金只好又掏出一張銀票,話未出口,吳道一把蒲扇往几案一摔,正好蓋住了三張銀票,生氣道:“門房,打出去!”立馬跑進兩個衙役,架著陳三金往外拖。
眼看著過了午時,衛向書乘轎去了巡撫衙門。吳道一正閒坐花廳把盞小酌,聽得門房報進來說衛向書來了,忙迎了出去。進到花廳,吳道一忙命人添酒加菜。喝了幾盅,衛向書說:“撫臺大人,張公明和向承聖是您我共同審的,向他倆行賄的舉子共有朱錫貴等九人。落榜的讀書人上街鬧事,情有可原啊。”
吳道一敬了衛向書的酒,卻道:“衛大人,皇上下有嚴旨,這些讀書人辱孔聖,鬧府學,都得殺頭!”
衛向書舉杯回敬了吳道一,說:“鬧事的人中間有個叫陳敬的,他自己中了舉,也沒有賄賂考官。”
吳道一點頭說道:“我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澤州神童。他湊什麼熱鬧?好好的中了舉,卻要去送死!”
衛向書心裡不慌不忙,嘴裡卻很是著急的樣子,說:“還請撫臺大人三思,這個陳敬殺不得!”
吳道一問道:“他是犯了死罪,又有聖諭在此,如何殺不得?”
衛向書說:“撫臺大人,我急急地趕來找您,正是此事。如今重判了試卷,陳敬三場下來考官們畫的全是圈兒,應是鄉試第一啊!”
吳道一大吃一驚:“您是說陳敬應該是解元?”
衛向書說:“正是!撫臺大人,殺瞭解元,難以向天下人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