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謁故人之墓,屆時還想看一看這馬主人,馬爺能代求一見嗎?”
天雄忙道:“老前輩說哪裡話來?我那敝友對於遺老志士向來極其敬重,便無弟子事前說明,他也必延納拜見,何況你老人家現在已是本門長老咧,如真到京,還請直接到年宅,弟子等敬當伺候。”
謝五娘微微一笑道:“馬爺不必太謙,只要屆時不要忘記便行例。”
翠娘在旁看了她一眼不由笑道:“謝老前輩也打算到北京去一趟嗎?那便再好沒有咧,我也正打算去吃我師妹的喜酒咧,如果恩師和我父親讓我走,我們便可同行了。”
謝五娘搖頭道:“老身雖有意北行,但必須等到來春,同行卻恐未便咧。”
說著,便見一個少年書生,手中拿了一本冊子,向各人一一查點之後,仍然退了出去,不一會,又由兩個壯漢,攜了幾個包袱前來,交給各人,除翠娘來時,已經換上一身翠綠衣裙而外,天雄是一身雲騎尉服色,魏承志是廕生打扮。
天雄不由詫異道:“我生平未嘗一日為官,怎麼能穿這個?不要是拿錯了吧。”
王熙儒道:“馬兄但穿無妨,這是老師父和長老所定,凡是大明有職遺老,仍用原來服色入祭,武官之後,一律用雲騎尉服色,文官之後一律用萌生服色,僧道不必另換俗家衣服而外,士農工商各色人等,全須循大明舊制,所以才有這套衣服發下來。”
接著又笑道:“你別看我這身文生打扮,卻非因為在韃虜科舉之中得了一個生員,那也是因為先父曾在大明出仕咧。”
天雄這才遵令換上,須臾再向眾人一看,雖然才只數十位,人色也各各不同,可是冠裳濟濟,那條長辮子全盤了上去,居然依稀重見漢宮威儀模樣,大家全是一臉肅穆之狀,又停了一會,只聽悠然三下雲板聲音,遠遠送來,說話之聲立刻靜止,那整個延賓館中,全鴉雀無聲,靜靜的候著,約莫一頓飯時候,又陸續來了十餘人,忽然鏜,鏜,鏜,又是三下鐘聲,便見兩個戎裝弟子,各掌燈球,擁著一位渾身甲冑手抱令字旗的長老走來,高聲道:
“山外與祭無職長老弟子到齊沒有?我奉總司香火,大明長公主之命,著各人齊集復明堂聽點。”
便見王熙儒慌忙排開眾人拜伏在地道:“此次山外與祭無職長老弟子一共六十一名,現已到齊,恭候率領聽點。”
說罷之後,又忙將名冊呈上,那人接過冊子,用手中小旗一揮。便又掉頭回轉身,向那條隧道前面上去,那石室中各人,長老在前,弟子在後,魚貫跟著,也向前面走去,一路肅靜無譁,走完那條隧道便到了復明堂前,那石堂雖在地下山腹之中,這時,丹陛下面,已經點上兩束合抱庭燎,燒得火熾,只見堂上燈火通明,神龕前面對站著獨臂大師、顧肯堂、孤峰上人和彭天柱四人,以下八字式,站了十多位長老,硃紅抱柱兩旁又站了十多個門下弟子,一見眾人進來,立刻有人上來引著,分就前後站好,那身穿甲冑的長老,趨向正中神龕前打了一恭,接著單膝一屈將名冊舉起高聲道:“罪臣萬家聲奉長公主之命,已將教下山外無職長老及弟子共六十一人引進,伏乞烈皇帝在天之靈鑑準與祭,並準新進弟子馬天雄等十七名入門一體與祭。”
遙聞獨臂大師道:“萬將軍免禮,便請點名開祭。”
那長老又謝一聲,站了起來,將那令字旗放在供桌上,掉頭捧著那本名冊,大踏步走向堂前,便有一個門下弟子呈上硃筆,侍立一旁,等那長老唱名點罷之後,將硃筆名冊接過,放在供桌之上退下,那長老又跪稟低祝,然後也退立一旁,接著便有十餘壯漢抬上一條先洗剝乾淨的牛,一隻豬,一隻羊分別用木架在供桌前陳好,猛聽石堂後面,三聲炮響,鼓樂齊奏,那黃松筠站在石堂上首,高唱一聲:“主祭者即位。”
翠娘和另一女弟子,便上去扶了獨臂大師在石堂當中站定,接著又唱各長老即位,諸弟子即位,便由孤峰上人引了各長老在獨臂大師身後分行站好,又由白泰官引了諸弟子在各長老之後站好,那黃松筠等各人全站好之後,又唱了一聲,各新進弟子即位,便由王熙儒引天雄和其他十餘新進弟子又在最後一排站好,樂聲稍止,接著又是一聲炮響,鼓樂之音又起,黃松筠跟著,高唱一聲:“上香!”由兩位門下弟子將五炷香一齊點著,遞給獨臂大師接過,向上一獻,又由弟子接過插在供桌之上金爐內面,由此大祭才算正式開始,在贊禮、樂聲之下跪、拜、興,行禮如儀,那石堂之上,更加莊嚴肅穆,除火炮鼓樂之聲而外,將近百人,幾乎寂靜得半點聲息全沒有,好半晌,若干儀式過去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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