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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這兩天我也不該那麼刻薄她。”
說著一面從艙板上,拾起那個鐵匣,再一細看,只見連那匣上也半點鐵鏽俱無,通體全是藍而發亮,匣形扁扁的,圓圓的,便如一面古鏡,只高可二寸,除邊上留一條狹長小口,恰可容劍身插入而外,其餘便如渾鐵鑄成,並無縫口可以開啟。試取那劍從小口插入,稍一用力,便盤轉而沒,直至吞口為止。
那劍靶上,握手處卻隱藏著一個暗簧,手勁一鬆,自然將劍身咬在匣中,不會脫匣而出,但一經握緊,不須抽拔,劍身藉著本身彈力,自會彈了出來,端的精巧已極,不由笑道:“此劍不但是一口利器,而且正合婦女佩用,這曹老頭兒送你這東西,也真挖空心思,比我那柄賽魚腸又好多了。只是此劍依我看來比緬刀還難使,非仗內功潛力不能發揮它的妙用,你且試試看,還趁手嗎?”
翠娘笑著接過,一按暗簧,一手拿著那圓鐵匣,徐徐抽出劍來。再一細看,果與尋常刀劍不同,試用纖指一彈,只聽得鏗然作響,饒有餘韻,便和龍吟一般。忙就艙中,身子一矮,隨手翻了一個劍花,只見寒光四射,出手帶風,竟自非常合用。
猛一抬頭,忽見那艙門右角搭著一個大鐵鉤,連忙取過,一劍削去只聽得錚的一響,竟削了一斜岔兒,應手而折,真是削鐵如泥,不由高興異常嬌笑道:“憑這一口劍,我倒要謝謝這位老奴才,果真遇上勁敵,卻是一大助力咧。”
說著喜孜孜的,仍舊將劍入匣,藏入錦囊,向腰下一佩,再低頭一看,雖然略沉,卻便似一個佩囊,一點也看不出那是一件兵刃,心中更加喜歡不提。等到傍晚,天雄和曾白二人方才回來,翠娘含笑一說經過,又將那劍取出,白泰官接過一看笑道:“他送這東西倒真好,將來正好多殺幾個韃虜來答謝他咧。”
天雄也道:“這劍較之允禎所藏那兩劍一刀又要精巧鋒利多了,也許神物利器自能歸主,天假他們之手,轉送我們以成大事亦未可知。”
說著又將興隆集雍王贈刀贈劍的事說了,不禁相與大笑,接著魚老也偕了因大師回來,一見那劍,了因大師首先失驚道:“這傢伙是見於古今奇器考的,不但系古之良工採五金之精淬鍊而成,真的可以切金斷玉。便論年份也有一千多年咧,卻想不到輾轉落於曹寅之手卻用來送你,如能善以用之,尋常刀劍哪裡可以抵擋?不過這種不世出的神物利器,卻真須珍惜,也惟有德才能常保,你卻不可等閒視之咧。”
魚老不由雙眉一聳道:“既如此說,這東西簡直是價值連城了,我們既不打算投降韃虜,怎麼能受人家這等重禮,還宜趕快退還為是,否則不但於理不合,也有虧操守咧。”
翠娘道:“我何嘗不想退還他,無如那曹姨太太卻一再哀求,既不肯帶走,又求我不能還他,這才勉強受了下來,你老人家不信,只一問姨娘便知道咧。”
魚老憤然道:“我不管那些閒帳,大丈夫來清去白,雖然是為了匡復大計,不容不稍稍委屈求全,卻斷不容苟且咧。”
曾靜笑道:“老將軍怎麼又生氣咧?你沒有聽見方才白馬兩兄的話嗎?這老奴才什麼東西不可送,卻偏送來這等利器,也許天奪韃虜之魄,才有這等鬼使神差的事,將來我們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韃虜派人送來的寶劍,以割韃虜之頭,不也是一件快事嗎?你如真的著翠娘還他,倒又成了天與不取咧。”
魚老搖頭道:“這可不行,不管如何說法,無故受人家的這份重禮,總不是一件說得過去的事,我是一身清白,怎麼能為一口劍便輕喪節操,明日還宜與我送去。”
翠娘在旁忙道:“誰要收它的,我和姨娘已經推了半天咧,她一定不肯帶走,又說得怪可憐的,我才勉強留下來,既如此說,明天送去還與她就是咧。”
七姑也道:“委實小姐並沒有意受下,實在是那曹姨太太死活纏著,人家連跪全下了,你教我如何說法咧?再說,人家又沒有送你,這卻說不上與你的節操有關咧。”
魚老厲聲道:“胡說,我父女還能分家嗎?天下事就全壞在這苟且上,任憑如何說,此事我是決不能答應。”
七姑忙又道:“你老人家不必生氣,不受就不受便得咧,這也值得大動肝火嗎?”
魚老又怒道:“你們知道什麼?古今若干正人君子就壞在這小節上,我也深知此劍是一件神物利器,翠兒正用得著,但卻並不能苟得,我們既不打算投降韃虜,又不能為他盡力,卻憑什麼收受人家這等重禮?難道說我倔強這多年,便只值這口寶劍嗎?”
接著一看翠娘正抿著嘴,神色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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