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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過雲姑娘已然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塵靜太子本以為雲清霜的病只是比較棘手,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一時也沉默了。他緩過神,又問清詳細情形,才把冷太醫送走。
塵靜太子快步回到他居住的坤陽宮,將冷太醫所言一五一十告知了夏侯熙。
迷霧氤氳白雲蒼狗顯前因(9)
夏侯熙表情迅速凝固。在塵靜太子面前他不需掩飾真實感受,手上動作僵硬,幾乎是跌坐在椅上。自從在駱英奇那裡得知穿心附骨針的毒沒有解藥之後,他無時無刻不是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但始終心存幻想,只要不放棄,終有一天會找到奇人異士可解慕容世家之毒。如今,這希望如同泡沫似的破滅了。
“聽冷太醫的口氣,雲姑娘似乎對自己的病情十分清楚。”塵靜太子低聲道。
夏侯熙飛快地抬眼看了下塵靜太子,又低垂下頭,原本一直困擾他的事,此刻無比清明。雲清霜離開他,不是為了沈煜軒,是知曉病情以後不願拖累他。夏侯熙無聲地嘆了口氣,攥緊的拳頭越握越緊。
塵靜太子從小和夏侯熙一塊長大,知道他一貫是睿智沉穩的,難得見他如此神情,那是無能為力的悲涼、絕望的悲愴和傷痕累累的悲慟。多種情緒在他臉上交替,無窮無盡的痛楚和傷悲剎那將他淹沒。夏侯熙抱住頭,肩膀微微抽動。
塵靜太子半眯起眼,按住他的肩頭,輕拍兩下,“天無絕人之路,會有辦法的。”
明知不過是安慰,夏侯熙還是點了下頭,盡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只是眉宇緊蹙,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愁緒。
一轉眼,已過去五日。
這五天裡,每日都會有不同的太醫來給雲清霜診治病情,但給出的結論出奇的一致。最近兩天,更是頻繁。
聽快嘴的小翠說,晉鴻帝甚至張貼皇榜,昭告天下,如有人能解雲清霜體內劇毒,以萬兩黃金相送。
雲清霜聽罷,心中苦澀,彷彿那落盡葉子的樹,倍感淒涼。
這日傍晚,雲清霜首次踏出紫竹苑。
雲清霜隨同施皓歌進宮,是有私心的。一則,她渴望再見夏侯熙一面,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也好。另一方面,北辰國同西茗國聯軍之事,晉鴻帝一直沒有給過明確答覆,她想盡最後一分心力,逮著機會問個明白。
但接連幾天,她能見到的除了太醫還是太醫,要想見夏侯熙或者晉鴻帝,看來還得另想辦法。
一路上花團錦簇,芳草融融,紅欄綠柱,曲徑迴廊,倒是沒遇見閒雜人等。
途經岔道時,雲清霜突然止步,快速回頭看了一眼。一直遠遠跟在她後面的小桃小竹來不及隱去身形,面露尷尬。雲清霜嘴角扯開一抹戲謔笑意。
她隨意踏上其中一條岔道,沒有留意到小桃小翠面色大變。兩人拉拉扯扯,似乎都想要對方阻止雲清霜再向前,但還沒商量穩妥,雲清霜已經走到盡頭,停在一處樓宇前。
雲清霜不經意地一瞥,心跳一滯,這座樓竟然叫做邀月樓。
她知道邀月山莊,是師父柳慕楓為孃親而建,邀月小築則是駱英奇懷思孃親的產物。邀月,邀月,皆因孃親名字裡有個“月”字。
如今的邀月樓,又是為的哪般?莫非又和孃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嗎?
強烈的好奇心促使她加快步子,提起裙裾就待上前叩門。
小桃比小翠更快地反應過來,小翠緊隨其後,兩人默契地堵住雲清霜的去路,客客氣氣地道:“姑娘,請止步。”
雲清霜目光銳利地掃視過二人,揚了揚眉毛,“這裡面,住的是什麼人?”
心直口快的小翠搶著說:“是聖上最寵愛的徐婕妤。”小桃狠瞪她一眼,小翠意識到說錯話,啊的一聲捂住了嘴。
“雲姑娘,徐婕妤不喜歡見外人,我們還是回去吧。”小桃壓低了聲音道。
雲清霜從不受人指派,她心中自有主意,卻也不願為難她二人,唇角往上勾了勾,“好。”
迷霧氤氳白雲蒼狗顯前因(10)
小桃小翠顯然沒料到雲清霜這般好說話,怔了一瞬,還是小桃首先回過神,推了小翠一把,“姑娘請。”
就在這時,身後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出一名中年婦人,衣衫中規中矩,髮髻梳得一絲不苟。她朝雲清霜略微欠了欠身,“夫人說,來者即是客,姑娘既然來到此間,也算是有緣人,請姑娘入室一敘。”
雲清霜有些意外,瞳中泛起細微的漣漪,忙道:“夫人美意,豈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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