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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駿同林恆安先後走出宮門,牽了馬,邊走邊閒談幾句。
林恆安笑語晏晏,“尉遲兄,你可知如今乾定城百姓口中談論最多的是什麼話題?”
“還不是四國公主進宮,聖上選後這件事。”尉遲駿閒閒道。
“非也,非也。”林恆安神秘一笑,湊過來附耳道,“你可聽過聽雨軒?”
尉遲駿搖首,“這是什麼地方?”
林恆安輕嘆,“尉遲兄,不是做兄弟的說你,你太孤陋寡聞了。”
尉遲駿的白馬此時恰好甩了甩尾巴,好似對林恆安的話深以為然。
林恆安笑得直喘氣,尉遲駿也覺有些好笑,抬眸笑道:“林兄就不要賣關子了。”
“聽雨軒乃銷金窟,溫柔鄉。”林恆安笑容帶一絲莫測。
尉遲駿神情沉鬱,“不過是青樓所在,也值得林兄這般記掛?”
“尉遲兄有所誤會,聽雨軒絕非一般青樓可比。”林恆安急急辯白。
“難不成裡面的女子都是三頭六臂不成?”尉遲駿隨口一說,並不上心。
林恆安面露尷尬之色,輕咳道:“尉遲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尉遲駿唇角微揚,“林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聽雨軒裡的女人美若天仙且個個身懷絕技,或是精通舞技,或是嗓音天籟,或是懂得詩詞歌賦,或是能彈奏數種樂器,而且,全部賣藝不賣身。”林恆安呵呵輕笑,笑容曖昧。
“哦?”尉遲駿品出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林恆安接著說道:“但也有例外。只要按照規矩過了三關,便可以成為入幕之賓;但若是過不了關,哪怕家財萬貫也會被掃地出門。”
“竟有這等事。”尉遲駿目光沉沉,似有所悟。
“儘管規矩定得嚴厲,仍有不少人前仆後繼,一擲千金。聽雨軒早就成了乾定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尉遲駿眸中光芒一閃而逝。所謂不尋常的事背後必定隱藏著不尋常的原因,這聽雨軒處處透著古怪,少不得要親自前往一探究竟。
“尉遲兄可有興致?”林恆安嘿嘿乾笑。
尉遲駿正色道:“林兄,嫂夫人端莊賢淑,溫柔大度,你還在外拈花惹草,這樣對她未免有失公允。”
林恆安摸了把鼻子,不覺微笑,“尉遲兄,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小弟知曉林兄對沐姑娘仍難以忘懷,但你既然已經娶了嫂子,就該真心對待。”尉遲駿義正詞嚴的一番述說,讓林恆安微垂下頭。須臾,他深深望尉遲駿一眼,笑容愈盛,“尉遲兄所言極是。不過,小弟邀兄臺一同去往聽雨軒,並不是縱情歌舞、貪戀美色,而是那裡實在有許多可疑之處。尉遲兄見多識廣,興許能夠看出些許端倪。”
情字煎熬渺渺芳蹤無覓處(4)
尉遲駿乘其不備狠狠地給了他一記重拳,唇邊笑意漸生,“好,那今晚我們兄弟倆就一同闖一闖。”
林恆安懊喪地撫著腦袋,“尉遲兄下手太狠了。”
尉遲駿輕挑劍眉,綻開的笑容清淡得似一縷微風。
林恆安輕噓一口氣,“若聽雨軒的女子每一個都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哪怕她們心如蛇蠍,聽雨軒又是龍潭虎|穴,小弟也不會皺下眉頭。”他三句話說不到,又暴露出玩世不恭的本性。
尉遲駿淡瞥他一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林恆安看似狂放不羈,其實每個人心中都藏有深重難言的苦痛,只是旁人不瞭解罷了。
走上前門大街,迎面走來三人,為首一人具有驚鴻之貌,氣宇軒昂。尉遲駿心裡咯噔一下,竟是夏侯熙。細想又實在不足為奇,夏侯熙乃西茗國重臣,護送公主來到乾定城,合情合理。
林恆安沒覺出異樣,同尉遲駿定下晚上見面的時辰後,往大街另一頭去了。
是轉身就走還是上前打聲招呼,尉遲駿猶豫不決。
但夏侯熙先他一步做出反應,徑直走上前來,道了一聲:“尉遲公子,好久不見。”嗓音稍有乾澀,面容平淡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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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將軍。”尉遲駿抱一抱拳。他和夏侯熙並無交情,但拒人於千里之外終究不妥,便牽強地笑道:“別來無恙。”
“公子是否欠我一個解釋?”夏侯熙吐了口氣,清淡的眼中漾起一抹笑意。
尉遲駿不覺點頭,略想了下,“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
兩人看起來就像舊友重逢,但其中暗藏的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