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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液——人們聽到了古怪的扭曲和折斷的聲音,路面如同地震儀那樣上下搖擺。有著手掌厚度的石板被一塊塊地翻開撕裂,觸鬚碰到的每一樣東西。不論是路燈,植物還是青銅的雕塑又抑是固定在人行道邊的消防栓與垃圾箱,都會被碾壓、捏擠,並且吞噬——是不是真的吞下所謂的胃腸還不得而知,不過被那些蠕動著的,能夠擴充套件至覆蓋半個街道的“東西”覆蓋住之後的隨便什麼東西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確實是不爭的事實。
“它”沒有逃走,也沒有攻擊,事實上,他正處於混亂之中,過多的力量擾亂了別西卜的大腦,他甚至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情上,他前所未有的暴躁、不安並且飢餓。
子彈噗噗地嵌入別西卜的身體,他的動作突然停止,然後慘叫聲響了起來。
觸手從排水口衝出來,蟒蛇那樣捲起與絞緊敵人的身體,它的力量要百倍超越於那種冷血的生物,被抓住的人幾乎當場就被勒成了兩截,骯髒腥臭的血水淋漓一地。
“到我身邊來,安靜地。”海曼舉起一隻手,他的面孔裸露在微光與雨水之下,晶瑩的就像是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眼神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教士們立即遵從了這個命令,他們靜悄悄地移動腳步,就像是在冬天的曠野裡靠近火堆那樣圍攏過來,其中有不少人都在輕微的顫抖,他們的手指卡在扳機裡,就像是被恐懼粘結在了上面——他們之中,有為數不少的人和負責在醫院裡阻截“食屍鬼”的小夥子有著同樣的問題——他們殺過狗,殺過人,卻還是真正的,第一次近距離地,正面面對這種……邪惡到無法容納進理智和想象範疇裡的東西。“這是什麼?”一個年輕的教士問道,滿懷厭惡、些許恐懼,少量的好奇,這在平時是不合規矩和令人鄙夷的,但現在沒人會去計較,海曼也是。
觸鬚與那堆“東西”並沒有追逐過來,它看起來甚至有點茫然,約翰長老繼續站在雨水裡,旁邊是負責保護他的人,新鮮的血液從手腕上蜿蜒流下,不斷地滴落在雨水裡。
“惡魔。”海曼簡短地說:“我們並不是在與屬血氣的爭戰,”他指了指一個黑暗的角落,隱藏在裡面的人立刻走了出來,她低著頭,走到海曼身前單膝跪下,海曼伸出手,觸控她的額頭。“而是在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他停頓了一下,接下來的話是說給跪在他面前的人說的:“戴上救恩的頭盔、拿著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神的道是活潑的、是有功效的、比一切兩刃的劍更快、甚至魂與靈、骨節與骨髓、都能刺入剖開、連心中的思念和主意、都能辨明。”
得到了賜福的修女抬起頭,她有著一張醜陋的臉,顴骨鼓起,嘴唇癟著,一隻巨大的鼻子向前垂下,簡直能和尖翹的下巴接個吻,枯黃的頭髮被雨水浸溼:“願罪人從世上消滅.願惡人歸於無有。我的心哪、要稱頌耶和華。”她用綿軟的聲音回應到。
在她向那頭可怕可憎的就像是世界末日才會出現的“魔鬼”走去的時候,所有的男人為她讓開了道路,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份尊敬,這在白鹽城幾乎可以說是罕見的。
約翰長老被送到一邊,有人為他止血,他略微皺著眉頭,如果按他自己的意思,他願意流下更多的血,但他更不願意違逆海曼意願。
“那孩子……”
“她是主的傭人,是主的刀劍,是伸冤的、刑罰那作惡的。”海曼平靜地說,“這同樣也是主的旨意。”
那堆“東西”距離他們並不是那麼遠,容貌醜陋的修女只用短短几十秒鐘就走到了它的“範圍”之內,惡意的波動從腳下傳來,她差點跌倒,但在此之前,她已經伸出手,金屬的光芒在她同樣乏善可陳,瘦長乾枯的雙手上聚集,那道光芒一眨眼間就變長,變寬,成為一柄單手劍的形狀,她握住了它,用力地向別西卜砍去。那聲悲鳴或許是人們的錯覺,也有可能是真正存在的,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子彈也無法令其受到影響的邪惡之物被砍開了,巨大的傷口如吶喊中的嘴唇一般在身體上綻開,是否造成了致命的傷害還不得而知,但“它”切切實實地被激怒了,散發著熒光的身體如同有著自主思想的汙泥一樣猛地撲了上來,只一下就將修女全部吞沒。白鹽城們的修士們握緊了槍以及其他武器,卻始終沒有聽到海曼的命令,先前被絞殺的人已經被吃掉了,現在那團“東西”再次發出了嬰兒般滿意的咕噥聲。
這是一個胃囊,人類胃囊裡該有的東西它都有,包括鹽酸、胃蛋白酶原、粘液、內因子為主要成分的消化液,相別於人類的胃液,它的“相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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