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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件事,第一件是他的任務,他所負的使命,他不能因私廢公,置任務使命於不顧。
再說,在飛賊未緝獲之前,他若—死了之,那一定會連累他那位年邁的三叔。還有,他死在人家徐光田家裡,這又算什麼?
第二件,便是那苦命、可憐的金玉環,他一死了之,固然可以求得解脫,但是金玉環怎麼辦,她又能嫁誰?這一生豈非更悲慘?
他不能死,大錯既然鑄成,怎麼說他也該負起這個責任,他有這義務,不是麼?男子漢,大丈夫,豈能逃避?
解脫就含有逃避的意味在內。
想到這兒,他一骨碌躍下了床,他要找金玉環去。
可是當他的腳沾地之後,他又緩緩坐回了床上,夜這麼深了,他找誰去,他知道金玉環住在哪間屋?能驚動徐府上下,挨個兒問麼?
他坐在床沿又發了怔,腦子裡又浮起了鳳妹妹,他怎麼辦?怎麼辦?
從這時候起,他沒再閤眼,也沒再躺回去。
雖然只剩半夜,可是李玉琪覺得這半夜比那一整夜都漫長。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外頭有了動靜,他才匆匆地穿上衣裳,臉也沒洗便睜著一雙帶著血絲的眼出了“養心齋”。
出養心齋,恰好碰見一個打洗臉水的徐府下人,這位徐府的下人挺懂禮,老遠地就衝著他哈腰賠笑說了聲:“李爺,您早啊。”
李玉琪強笑點頭:“你早,大人可是住在上房?”
那徐府下人道:“是啊,您有事兒?”
李玉琪道:“我有點事兒要見見大人,不知道大人起來了沒有?”
“早起來了。”那徐府下人笑著說道;“我們大人一向起得早,每天天剛亮就起床了,多少年來沒一天遲過……”
李玉琪道:“那就勞你駕替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有事求見。”
那徐府下人道:“您客氣,我怎麼敢當,這是我的份內事,您請跟我來吧。”
他端著洗臉水前頭走了。
李玉琪跟在後頭,心情沉重得很。
快到上房的時候,那徐府下人扭過頭來剛要說話,只聽一聲咳嗽,上房門口出現了徐光田,那徐府下人一見徐光田站在門口,忙施個禮說道:“稟大人,李侍衛要見您。”
當然,徐光田這時候也看見了李玉琪,只聽他道:“李侍衛請上房裡坐吧。”
他把李玉琪讓進上房,分賓主落了座,那徐府下人獻過了茶,把洗臉水放好走了,李玉琪剛要開口,徐光田已先說了話:“我正要派人去看看李侍衛起來了沒有……”
李玉琪微微一愕,道:“怎麼,大人有事兒?”
徐光田咳嗽一聲,遲疑了一下,道:“李侍衛,昨兒晚上的事,玉環已經告訴了拙荊了……”
這一句話,把個李玉琪羞得簡直無地自容,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他低下頭道:
“不瞞大人說,卑職就是為這件事而來,卑職想見見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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