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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在這些旁門左道上,陳墨的領悟力一直是很驚人的。劉鵬程則大致把陳墨看過的書名瀏覽了一遍,一邊頗老道地評論,“你現在在看紅樓夢?沒意思的很,那種書我起碼要到六十歲才會來看。”又說,“陳墨,你找金庸的書來看吧,就是寫射鵰英雄傳的那個人,他的書好看。”就因了他這一句話,在他走的時候陳墨捧了一本書劍看得咬了牙齒義憤填膺,一顆小小心靈怎麼也想不出來能把奸角如歐陽克、楊康寫得都不是那樣討厭的人怎麼轉手又寫得出這麼不要臉的一個主角陳家洛來。且看且罵之餘,也沒留出多少時間來和劉鵬程離愁別緒。
書劍看完的時候,陳墨的中學時代也開始了,別的也沒有什麼可以多述的,無非就是和小學一樣,左右尋找著認識的同學,只有開學的那天下午全校學生大會,校長宣佈文濤代表新生髮言,陳墨撇了嘴心裡正嘲笑校長的勢利,聽到校長從擴音器裡報出文濤的歷年所得榮譽和升學考試的成績,頓時是詫異與景仰齊飛,怎麼也沒想過把那個幾乎天天看到的傢伙和這一連串銜頭的主人連人一起,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她馬上換了敬服的面色坐正仰望著臺上,等著聽那傢伙的高臺大論。
文濤從小習慣了這種眾星捧月的陣勢,他很從容地清清嗓子開始聲情並茂地讀起那封可以稱之為決心書的新生髮言,臺下某個角落突然暴發出一陣女生的狂笑來,然後此起彼伏的笑聲跟著響遍了全場,連同在臺下維持秩序的老師們,都帶了忍俊不禁的表情。文濤並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他低頭看看自已的衣服,底下的笑聲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文濤匆匆地讀完了發言,他知道應該找誰算帳,人群中陳墨的笑聲是那樣的肆無忌憚和有感染力。放學的時候他恨恨地守在校門口,等著她出現。
陳墨和幾個同學說說笑笑一起走出來了,看了是他,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又抱了肚子狂笑起來。其他的人先是跟了莞爾,看了文濤鐵一般的面色,交換了眼色紛紛撤離了火線。文濤等眾人走開後,惱怒地質問,“開會的時候你笑什麼?”陳墨笑得眼淚水都快流出來了,彎了身子指了文濤說,“你說話,你說話……”文濤怔了一下,等陳墨恢復正常了才從她口中問出緣由,原來自已在發言時本來還算標準清亮的聲音經劣質擴音器一傳,竟然變成了嬌嫩無比的女聲,大家聽了這聲音再對對臺上可超前稱為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本人,喜劇色彩無比強烈。文濤聽完現場轉述,臉上通地紅了,也不知是惱怒羞忿?陳墨的腦筋卻轉了方向,她好奇地問道,“那次數學比賽第一真的是你?”其實她本來想再接再厲痛打落水狗的,但看了文濤臉上豬肝一般的顏色,鬼使神差地換了話題,她自已解釋為君子有好生之德,而實際上只是應了一句話,所謂:“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矣。”
陳墨在這個學校就象海帶長在海里一般自然而普通,成績平平,長像平平,一切都是最普通的存在,而文濤挾開學典禮之餘威,上來就風頭蓋世,一時無二。所有存在於校園的舊例似乎都是為了襯托他的不凡為了讓他打破而設立的,初一的第一學期他就入了團,進了學生會。校園廣播中代表學生會的那把嬌滴滴的女聲實際上是一個漂亮小男孩的事實也逐漸為大眾所接受。而此時,陳墨正愁眉苦臉地寫信給劉鵬程跟他說英語跟不上,劉鵬程的回信簡單而直接,“你少看點小說還會有什麼跟不上?”兩個人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寫信時一色的白藍色航空信封,貼得四四方方的郵票,說話同樣的尖酸刻薄一針見血。
陳墨的童年結束於這一年的初夏,這個夏天,在陳墨記憶裡永遠是灰濛濛的陰暗。首先是她舅舅家大表哥的過世。爸爸媽媽小聲議論感嘆了什麼,也一反常態地沒有再逼陳墨刻苦讀書。大表哥和陳墨年齡相差了七、八歲,兩人不算親暱,陳墨雖說也難過了一番,終究不是自已太關心的事,並不覺得什麼傷心。而接下來的機關撤銷和大院搬遷,才真正叫陳墨嚐到了什麼叫椎心泣血。
陳墨從小習慣的清貧而快樂的日子,那種自給自足的田園生活被打破了,小朋友們一批批地隨著爸爸媽媽搬出院子各尋去處,曾經那樣親密的夥伴,有的竟然連一聲告別都沒來得及講。甚至如林桐芝,林桐芝走的前天還和陳墨坐在一條凳子上寫作業,第二天上課就再沒有看到她了。陳墨後來輾轉聽說林桐芝當兵去了新疆,林桐芝的樣子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她突然想起了林桐芝從胎髮留起的兩根長辮子,辮梢上總是變換著花樣,夏天的茉莉花,冬天的各種髮飾,有一段時間她髮梢上的二條小手帕變換出來的花樣竟然沒有重複過。那樣黑亮的長髮在入伍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