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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空氣而是海洛因一般。
這支歌放完,換成了長城,文濤的這一劑精神鴉片也吸完了。兩隻眼睛賊亮賊亮的,靠了過來低聲問,“陳墨,你想過將來要過怎麼樣的日子沒有?”
陳墨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醒過來, 一不小心就說了實話,“工作要輕鬆,有一點點錢用,最好是當公務員,一天工作不超過八個小時,一週工作最多五天,剩下的時間吃喝玩樂。”
文濤嘴角的一點酒窩很快地閃了一下,他兩隻眼睛專注地看著銀幕,似是無意地玩笑,但終究聲音裡還是帶上了一點點渴望與希冀,“有沒有想過畢業後陪我去美國幫我洗衣煮飯?”
來了,平時裡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還是這樣不從人願地來了。陳墨心裡打了一個突,理智與情感已經在她心裡腦海裡擺開了戰場,開始了激烈的拉鋸戰。她和文濤不同,文濤的小資是真的而她的小資是偽的。和愛爾蘭農民出身的斯佳麗一樣,她的中國農民血脈註定了她也是無比熱愛著腳下的這塊土地,無論是她身心或是靈魂都沒有對大洋對岸那個富裕繁華的國度產生過除好奇之外的哪怕一點點渴慕情緒。但是文濤,文濤一個人出去的話異國他鄉會是怎樣的孤獨?而且,還有現實,出國的學子分手的命,既然是命運,只怕優秀如文濤也是逃不過的罷?
銀幕上,黃家駒在說,不管你的生活多麼忙碌,不管你如何鑽營,你總是無法缺少音樂……
陳墨的神情幾乎可以稱之為溫柔而堅定,她輕輕地搖搖頭,“我不去了,我在家裡等你。”不管老天爺將給我們什麼樣的命運,前方有多少的誘惑與磨難,我都會在這裡等著你。
文濤喝了一口飲料,唇邊的笑容也有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我一個人孤零零在外面的話,可能會得病,可能會捱餓,可能會忍受不了寂寞和誘惑,那麼你真的忍心讓我一個人經歷這一切?”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話,陳墨反而覺得分外的真實,她心裡一邊有些惱恨:我都不打算再幹涉你的人生,你憑什麼還要反過來強迫我的人生呢?一邊腦子裡卻是一幕一幕閃過他剛才說的這些可能出現的情形,心內頓時一陣絞痛。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眼眶裡打轉。
為著掩飾這一幕,陳墨把桌上的一杯珍珠奶茶移到自已面前,雙手握住杯子,低頭小口小口啜著吸管。而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手已經被人溫柔地握住。
陳墨掙了一下,沒有掙脫。那隻手似乎想要說話一般在陳墨手心輕輕地點了幾下,癢癢的,輕輕的,似乎在道歉,又似乎是傾訴。
陳墨撅著嘴抬起頭,文濤一臉的陽光燦爛地向陳墨道歉,“嗯,別生氣,我剛才對你說的話是有一點點私心的,我一想到如果我去留學,我在苦哈哈地打工讀書你就已經坐在大辦公室裡看看報紙喝喝茶還有工資拿,我心裡就不平衡,所以要故意刺激你兩句。是我心裡陰暗,你別生氣了。”
陳墨呸了一聲,不由笑了起來,而一顆滾圓熱辣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而文濤的手,再也不曾放開過。
這一年陳墨大二,文濤和徐小婭大三,凌風大四,凌風這個學期也沒有返校而是掛了實習的名義留在家裡找單位什麼的,陳墨似乎已經開始從空氣中嗅到一絲離別的味道,驚恐之下,她儘可能多地把時間擠出來陪文濤或是徐小婭,也只是慢慢等著那一刻到來罷了。徐小婭颳了一下她鼻子,笑道,“象你這麼敏感的人,卻沒吃過什麼苦頭,也是怪事了呵。”
陳墨笑,“我哪裡沒吃過苦?我吃苦的時候你才看不到呢。”
她又涎了臉跟文濤夾纏,“錢這東西反正又賺不完的,難道不去美國就一定會餓死啊?不如你不要去美國了吧?”
文濤自知理虧,伸手在她腦袋上安撫似地拍了拍。陳墨說完之後也後悔了,何必呢,這樣傷人傷已的話不是徒給雙方增加痛苦麼?但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已不說,因為實在是想有人替她分擔一下難過。
她終於能明白為什麼黃蓉在和郭靖分開前會逼他陪她日日夜夜的胡鬧了。心內那樣說不出的苦悶。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也寧願跑到別人家裡抱了人家的兒子自稱外婆去。起碼有個發洩的渠道不至於把自已悶出病來。
於是陳墨也纏著文濤,晚上帶她去打桌球,喝酒吃宵夜,看午夜場,文濤本來就順著她,此刻又加上心中有愧,更加的百依百順。在外頭錄影廳裡,她斜歪歪地睡在坐椅上,靠著文濤的手臂做枕頭,那錄相里頭那些諸如“我們喝的那酒,叫醉生夢死酒。”“我的意中人是一個蓋世英雄。”又或者“什麼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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