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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上,然後砰地一聲響,她的腦袋和大地母親做了零距離接觸。陽光太烈,她被逼得閉上眼睛,而身邊已經是人聲鼎沸,等她睜開眼睛,只明白了兩件事,其一,那女孩子不是高手而是比她還菜的菜鳥;其二,文濤又進醫院了。
雖然陳墨自已覺得自已受了驚嚇且有輕微腦震盪後遺症的跡象,應該休養生息一陣,但是她寢室裡那群有異性無人性的傢伙還是連推帶拉把她趕到了校醫院的門口。
這個學校學生福利還是比較好的,不僅體現在每個月雷打不動的伙食補助上,而且看病極便宜,醫藥費學生只要自負1/10;導致有些家裡不能報銷醫藥費的學生在期末會專門到醫院裡來拜望醫生,然後把家裡半年所需的常用藥打包帶回去。陳墨陪夏召文來打過一次針,醫生態度之好是兩人後半生回憶起大學時代的最為閃光的亮點之一。
校醫院並不大,幾棟掩映在綠樹中的白樓,陳墨心下納悶自已莫非是文濤命中的災星,為保護學生幹部起見以後是不是該退避三舍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文濤住的病房前面了。
入目之處是一隻被繃帶包得象粽子一樣的腿,文濤本人半躺在病床上,床邊眾星捧月的星星之多充分證明了此人的身份不俗。陳墨心裡悠地一下,還是堆了一臉的笑走過去,正好聽到醫生在跟旁邊某領導模樣的人解釋,“標槍紮了大腿,沒傷著骨頭,就是出了些血。血止住就沒什麼事了。”不由地也長吁出一口氣來。
陳墨走上前和文濤打了招呼,旁邊人實在是多,個頂個的關心,左右看看基本上每件她能盡到心意的事情都已經有人在排隊。她的心意既然已經表達到了,也無謂多站,轉了眼睛說,“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也不等文濤說話,已經走出病房去了。
好容易到了傍晚吃晚飯的時候,最後一個無關閒人終於退場,病房裡剩了病人和一個陪護,賀延平往旁邊張床上一倒,一臉謔笑,“那丫頭只怕就是你的剋星,這才多久?你第二次進醫院了。”
文濤臉上雖然還呈現出失血後的疲憊狀態,這一刻終於臉上也有了些輕鬆的表情,他很認真地想了想,伸出三個指頭,“錯,第三次。”
空曠的走廊上傳來了啪啪的腳步聲,賀延平咦了一聲,才剛翻身坐起。卻看見陳墨呲牙咧嘴地踮了腳小跑進來,她手上拿著一個瓷缸子,飛快地往文濤床頭櫃上一放,嘴巴不停地呼呼吹著手心。
賀延平奇道,“什麼東西啊?文濤還不想吃飯呢。”
陳墨臉上露出一個“早就知道”的表情,“不是飯,是紅豆稀飯,補血的。”
賀延平一臉的驚訝之色,跳下床,跑過來揭開蓋子,缸子裡騰起一團團的熱氣,裡面一顆顆開花的紅豆和躺在黏稠的米漿中,“哪裡有紅豆稀飯賣?教工食堂?”
陳墨得意洋洋地笑,眉飛色舞地解釋,“神奇吧?本姑娘跑到外頭糧店買的紅豆和米,在寢室用電爐熬了一個下午才熬出來的哦。”一邊又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我去沖沖水,這死缸子把手都沒有,燙死我了。”
賀延平一時也找不出第二句話來,瞅了她的背影自言自語地感慨,“這丫頭!”一邊看見床上的病人已經翻身坐起,很有一點躍躍欲試的神情。
病人最大。賀延平也省下了嘲笑,舀了一碗遞給文濤,看他吃了一口,不由問道,“怎麼樣?”問完了才想起這完全是句廢話,此時就算某人吃下去的是穿腸毒藥也多半會含笑而終。卻沒想文濤在嘗過一口稀飯後居然微微皺了皺眉,才繼續地咕嚕嚕喝完了這一碗。
陳墨珊珊地進來,一邊甩著手上的水珠一邊笑,“稀飯好吃吧?”文濤很平靜地回答,“挺好的,就是甜了一點。”
陳墨探究似地看著他,而他胸懷坦蕩地任她看個夠,陳墨在他臉上實在也沒找出什麼破綻,這才遲疑地開口,“不應該啊?難道紅糖的甜度不夠?我明明買了一斤的。”
賀延平一陣巨惡,跳起來質問,“你這傢伙也太惡毒了,文濤可是為了你才受的傷啊!”回頭看看,那個受害人卻沒有一點憤怒的意思,真真應了一句:扶不起的阿斗,賀延平冷笑了兩聲,“我回寢室吃飯去,就不敢打擾您二位了,二位慢聊哈。”一抬腳就真的走掉了。
陳墨哼了一聲,“什麼呀,紅糖本來也是補血的。”她本來興高采烈花了偌大的力氣搞出來的惡作劇完全沒有效果,頓覺十分之無味。而文濤平靜的眸子似乎比賀延平的質問給她的壓力更大。陳墨想了想,終於正眼看著文濤,說了實話,“從今天起,一切舊怨,全部抵銷。”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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