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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來了,平時嘻皮笑臉碰到一點油皮都要乍乍乎乎的人,可真正遇到事情時卻挺起一身寧折不彎的傲骨來,再加上渾身隱隱散發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倔強,打落牙齒和血吞,孩時的性格半點未變,誰忍心再用安慰的語言去刺激她?
可是文濤卻更加從心底憐惜起她來,定睛看去,陳墨正在指點江山,激昂文字,半側著臉,濃密黝黑的長髮,下顎方方的,線條並不柔和。只有兩道眉毛隨著她的聲音在臉上似乎是在跳舞一般,很是靈動。
文濤忍不住“呃”了一聲,陳墨馬上住了嘴,回過頭來很警惕地問“什麼?”
面對著那樣一雙隨時準備變色的眼睛,文濤卻又說不出話來了,陳墨的疑惑加深,“什麼事?”
文濤嘴唇有些乾燥,猶豫了開口,“其實,捨不得的話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陳墨猶如一隻被人窺見了傷口的小獸,弓著背,牙齒利爪都張開了,她收拾起臉上偽裝的笑容,目光從文濤臉上迅速掃過。文濤竭力控制住臉上的表情不讓她看出端倪來。卻沒想到陳墨退了幾步,臉上換了一個戒備冷漠的表情,看也不看他語調輕浮地笑,“有什麼關係?不是還有你麼?”
文濤腦子裡轟地一聲,盯住面前這個女孩子的眼睛,他的面色已變,往日一切的好家教好修養都抑制不住面部肌肉的跳動,陳墨話一出口就掩住了自已的嘴,目光裡不盡的後悔羞愧無地自容……兩兩對視,也不知過了多久,文濤回過神來,臉上恢復了一絲很鎮定的笑,他一反常態地正視著她的眼睛,很慢很慢地說,“是,你說的對,可是又怎麼樣?”他轉過身子,步伐很小但是很堅定,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身子挺得筆直。陳墨面上神色變幻,張了張嘴卻是徒然,如夏日暴雨前浮上水面的魚。可是又怎麼樣呢?傷害既已造成,對不起還有用麼?
有一年開學交學費的時候,陳墨路上不知和同伴們搗鼓了些什麼,總之有50塊錢不知不覺地掉了。她很害怕,但是當同伴抓著腦袋說,“不如我們再回去找找?”她卻毅然搖了搖頭,捱打固然恐怖,可是要她再承受一次被希望吊著胃口的痛苦,她情願挨這頓打。
她知道她傷害了文濤,陳墨不是傻子,文濤對她怎樣她一直有數,可是終究無力回報,也只有小心翼翼地裝傻了。可是終於還是說了出來,而且是以這樣卑劣無恥這樣大言不慚的口氣,原來自已一直是這樣的一個小人,好在透過這件事文濤足以認清了她。陳墨的腦海裡渾渾噩噩的,一時是對自已的鄙視,一時替文濤悲哀,一時又為文濤慶幸,一面腦海裡居然鬼使神差地鑽出這樣一排字來,“此番去也,縱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
番外:
劉鵬程
昨晚照例又是一個飯局,不熟悉的人,熟悉的話和熟悉的酒。
對方是東北漢子,喝酒比喝水還容易。小嫣平日也算得海量,此刻只喝得臉泛桃花,目若熵星。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帶著幾分哀怨,有意無意間只往我身上繞。
我只不理她,這種小丫頭看著純情,若是給她上臉的機會,只怕立馬變成蘇妲已。進了商場這麼些年,不說火眼精睛,這麼點經驗還是有的。
小丫頭側了身子從包裡拿出手機低了頭不知在搞些什麼,我是跟不上時代了,手機就是用來打電話的,搞那麼多名堂做什麼?還沒想完,腰間的手機嘀嘀地提醒我接收簡訊。
我抬頭看過去,小丫頭已經收好手機和對方應酬起來,落落大方,幾句場面話說得漂亮之至,正不知她搞些什麼鬼名堂,卻看到她唇間一絲詭異的笑。
我的心頭軟了一軟,這丫頭身上總有些能觸動我的東西。再低下頭看簡訊的內容,“握著老婆的手,就象左手握右手,握著情人的手,千般滋味在心頭,握著小姐的手,恨不回到十八九。”
這丫頭還真能折騰。軟的硬的,黃的素的,無一不精,無一不通。我不知道別人知道不知道,左手握右手的滋味並不是丫頭你想象的那樣無趣,只因為,我的右手,我的右手早就斷掉了,只有在真真切地斷掉之後,我才知道左手握右手是什麼味道。
你知道嘛,當人的左手和右手握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血從他的心房流向他的左手,再從他的左手指尖傳到他的右手指尖,再到右手手臂,再流回他的心房,也只有這個時候,一個人才會是完整的吧?
看著小丫頭狡獪的笑,我無法跟她解釋,“丫頭,你還不懂得什麼叫愛情。”
回到家還沒洗澡,老媽又打了電話過來,警告我快點把老婆找好,左扯西扯的閒聊中,她不無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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