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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非常忠厚,從來不說別人的壞話。有一次他在酒席上被人痛罵,罵得極難聽,一旁不相干的別人都覺得無法忍受。他卻一言不發,捂著耳朵跑開去,對別人說:“這位大哥喝高了,說的話哪能當真呢?”不過,程皓不好玩,他的性子好到有沽名釣譽的嫌疑。而任迪簡是真忠厚。任先生做天德軍節度使李景略的判官的時候,有一次軍中宴會,斟酒的傢伙也喝糊塗了,誤將一壺醋給了他。任先生喝了一口,嘴裡牙齒登時一齊酸倒;但他知道李景略御軍極嚴,要是被他知道酒司令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非砍掉他的頭不可。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喝了半天醋,將事情掩飾過去,最後才以酒味太薄為由將醋換掉。軍中知道此事後,都非常敬重任迪簡,只因為他心地好得賽過菩薩。後來李景略病死,軍士們極力擁戴任先生繼任節度。監軍大人不肯答應,將任迪簡抓去關了起來。結果為了他軍隊差點譁變。最後大家齊心協力,砸開牢門救出任先生,請他做了一軍之主,而朝廷也只好承認既成事實。
有人妙論,用猴子、老虎和豬來比喻喝酒的三種境界。意思是:喝個五分醉,話少的變多了,話多的變話癆了,總之是像只猴子,上躥下跳;喝到七分醉,有酒壯膽,酒徒便變得跟老虎似的,顧盼自雄,天不怕地不怕,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等喝至十分醉,酒鬼已經不醒人事,攤在桌底下像頭死豬一動不動,真把他扔豬圈裡,他準能抱著豬做美夢。唐玄宗有一次登樓眺望渭水,看見有一位已經進入“豬”的境界的醉鬼倒在河邊,問那人是誰。笑星黃幡綽順口答道:“是個將要滿任的令史。”玄宗很驚訝地問:“愛卿如何知道?”幡綽曰:“他再經過‘一轉’,就可以‘入流’了,所以臣說他是令史呀。”黃笑星說的“令史”,是隋唐中央機關非正式編制的辦事人員,擱現在叫臨時工。古代官制規定,九品以上叫“流內”,以下叫“流外”,俗話“不入流”就是從這裡來的。不過,令史秩滿一“轉”,上升一級,便可“入流”;那位醉得像豬一樣的哥們身子一“轉”,也能“入流”了──只不過入的是渭流。
附錄(9)
一般人喝酒,喝到猴子和老虎的境界比較常見。唐玄宗還是臨淄王的時候,待人極謙恭,不作自我介紹,人家根本不知道他是龍子鳳孫。暮春時節,一群高幹子弟在昆明池邊野營,觥籌交錯,喝得正熱鬧,爭相吹起牛來。正好這時臨淄王出獵,穿著軍裝,肩上還架著一隻鷹,看起來像大戶人家的少爺。這幫高幹子弟瞅見臨淄王了,發現居然有人敢比他們還帥,心裡頗為不平,於是將他叫過來喝酒,說:“今日宜以門族、官品自言。”他們的想法是:你長得帥有啥用,咱們把先祖的官職拉出來曬一曬,羞死你小子。酒斟上來了,臨淄王捧著酒,按要求講述自己的門第:“曾祖———天子,祖———天子,父———相王,本人———臨淄王李某。”高幹子弟們聽罷,剛喝下去的酒化著一身冷汗冒了出來,立馬撒丫子逃得###,單剩了一桌好酒菜。臨淄王從容地坐下來,自斟自飲,連飲三大杯,然後打著飽嗝,揚長而去。
這樣灌了點貓尿就忘了自己姓什名誰的人,裴度也遇到過一個。那天,裴大人剛被欽點了宣州觀察使,面聖謝恩後,獨自在曲江閒步,遇到幾個人正在水邊吃酒。這幾位明顯也是剛得官的,少年得志,再加上喝了點酒,於是指點江山,旁若無人。其中有一個穿黃衣的,尤其是狂言迭發。裴度看不慣那作派,上前問道:“這位大人,所任何官?”黃衫者掩飾不住得意之情,卻又努力裝出謙恭的樣子回答道:“諾,不敢,新授宣州廣德令。”說起來也真是巧,這位牛皮哄哄的兄弟,原來正是自己未來的屬官,裴大官人聽罷不禁莞爾而笑。黃衫者傲氣地回問:“這位官人,新授何官?”裴度學著他的口氣說:“諾,不敢,新授宣州觀察。”聽眾鬨堂大笑,黃衫客面如死灰,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第二天,有人告訴裴度:有一新任縣令忒傻,吏部任命他做廣德令,他不幹,非要換成羅江令。在別人看來,這傢伙當然病得不輕,廣德是上縣,而羅江是中縣,這不是拿一頭牛換一隻羊麼?當然,只有裴度知曉箇中原因,只是他不說而已。
京兆府的公安局長王式也好一口,為了喝酒還敢徇私。古代的城市晚上照例是要宵禁的,有聯防隊員在街上巡邏,要有人深更半夜還在街上逛,就一條鐵索鎖在脖子上,將他送到局子裡關起來。王式當長安市公安局長,晚上出來視察工作,發現有人在街邊搭了個戲臺,通宵唱戲,天快亮了還吹吹打打。王局長騎在馬上,皺著眉頭,正琢磨咋收拾這個犯禁的傢伙呢;人家見勢不妙,趕緊跪在馬前,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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